苏以言抱着花枝从小径上走出来时,脸上失了笑容,只带着闷闷。她站在院门口踮起脚尖往里看,云飞竟也不在檐下了,只道是什么时候出去了?
正思量着人去哪儿了呢,就见门开了。
父亲打前,云鹤在后,父亲笑着同云鹤说话。
苏以言立马把头缩回来。
却还是被发现了。
苏功一出房门就见院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本以为是云家仆人,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幼女。
他悄悄往旁边一走,挡住门,正好在云鹤身前挡着,对着院门努嘴挥手。
怎么在别人府邸鬼祟,在别人郎君院子外鬼祟,这传出去都不止是闹了笑话,把他乖女的名声往哪儿搁。何况,别哄他看不出来,自己娘子先前寒暄时可欣赏云七郎了,若失了脸面,以后还怎么能让云七郎成为自己东床?于是乎,他便无意将云鹤堵在了门内。
云鹤疑惑,便听云飞兴奋道:“郎君,小娘子在外面呢!”
他还没来得及将
那包松子糖给郎君说呢,正好,小娘子来了。
苏功皱了一下眉,怎么被这随从看见了。
刚想出声,又听那随从扯着嗓子喊:“小娘子。”
被唤了,这下,苏以言想躲着不动也不行了。
她抱着花枝缓缓从院门处走出来。这府邸比不上东京云府的,从书房到院门不过十步,她往前轻轻踏了几步,行了礼,唤道:“爹爹,哥哥。”
苏功见她斗篷上的雪,帮她找台阶下,“可是你母亲有事找我?有事叫丫头跑一趟就行,你也不怕路滑。”
苏以言摇摇头。
苏功急了。
还没等他想出下一个借口。
听子星回话道:“回官人话,小娘子此行是来郎君书房后的梅林剪梅枝。”
怎么?不仅在别人院子外鬼鬼祟祟,还把别人梅枝给剪了,苏功心凉了半截。
苏以言看父亲脸色,就知道自己父亲在胡想,立马摆手道:“是大外姑梅瓶里缺了红梅,阿言便想着……”
苏功立马让开路,让云鹤从书房里出来,他对着云鹤道:“阿言不懂事,竟折了少宁的梅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这冷言冷语的少年竟笑道:“无妨,倒是表妹替某尽孝心,某还得感激表妹。”
苏以言又往前踏了几步,竟走到书房门口,隐约可见,书房里烧了碳,门窗紧闭。她将手中的小手炉交给子星,从怀抱中的红梅枝里取了两,上面隐隐可见雪斑,她将花枝递给云鹤,道:“七哥哥,我借哥哥的冬梅敬哥哥的恢廓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