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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见她向自己走来,心下跳动得厉害,又因在门口站了一会,现在又被冷风一激,寒气渗进肺腑之地,便是大咳喘起来,这一咳,牵动五脏六腑,犹如
翻江倒海之势扑面而去,将旁边的云吉急得慌,立马又掏出药丸。
云鹤只摇头,示意不能再吃。
苏以言将灯笼把手拉得跟近,小步朝云鹤跑去,边跑边问,“你身子还好吗,七哥哥。”
云鹤点头,没有回答她的话语,只又重复道,“你放心,表妹。”
苏以言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放心是放心什么。她也点点头,上前替云鹤将那迎风散开的斗篷合拢,又还再理了,拍了拍,“嗯,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只是不放心哥哥你的身体,你还是快些回去将养着吧,春闱不过三日,若是我累得你病复发,我就放不下这个心了。”
云鹤隐没在斗篷里的耳朵已经通红了,他也未在意苏以言这逾矩的行为,只微微点头,他头低下,正好苏以言的动作导致她头上的斗篷往下掉落,他看见她的头上那支钗已经不在头上簪着了了,
话锋一转,他突然问道,“那钗你可还喜欢?”
苏以言并未将斗篷拉好,她羞涩点点头,“喜欢。”
云鹤有些迟疑,问:“那你如何,是为兄多言了。”
苏以言懵懂眨眨眼,又将嘴抿上,而后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哥哥说我未簪钗是吗?是因为阿南准备歇息了啊。”
天又突然飘起小雪,云鹤见苏以言依旧笑盈盈看着他,他只得默默将脸别开,心里暗暗想着这表妹胆子是变大了。
又伸出手将她的斗篷捞上来,轻轻叩在她头上,“别着凉了,我走了。”
“七哥哥,你保重好自己身子,这两日我便是不打扰你温书了,待三日后春闱,我定会前去送你进礼部贡院。”苏以言见云鹤转身,便是向前行了两步后,转过头,对着他喊道。
云鹤低低的声音从相反方向传来,只一声“嗯”便是让苏以言感到安心。
谁知,在第二日早膳时辰之前,云飞竟来寻了她,又给她送了一对珠光水润的镯子来,她忆起云鹤腕上常拿下来把玩的阴阳环,两环相碰撞的声音也如同此双镯碰撞之音一般,像流水清泉与落下顽石相叩之音。
她本想将这对镯子收起来,又想起云鹤问她是否喜欢的言外之意,她将放下镯子的手又尝试去拿起,然后缓缓戴在手上,子星早上外出了,因此并不知道这是形云院送过来的。
她一进门便看见小娘子正对着一个普通的雕花盒子,定定地看着,身形一动不动,但嘴角却是上扬的。
子星将手上的梅花插进瓷瓶里,见小娘子还保持那个姿态一丝一毫没有挪动,她出言道,“小娘子。”
说完她身形一转,这个角度方能看清,才发现苏以言并不是对着木盒子看,而是目不转睛盯着她手上那双镯子。
子星也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只见这镯子玉质柔和,像是流水一般,她出言问道,“真漂亮,是老夫人给小娘子送来的吗。”
苏以言摇摇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悄悄道,“好姐姐,我只同你说,是七哥哥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