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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成器一时间脸涨得如同猪肝色,他一时间口不择言,竟然将心里话给吐露出来了,这话如果定论的话,却是扣上一顶他戴不上的帽子,“时巡检,本官可没说过这种话,你红口白牙一张一合便是吐露些凭空污人清白之言,这些话我会如实禀告天府尹。”
“和天府尹说,天府尹知你半路便脱逃了吗?”时信呵呵大笑两声。
金成器也觉得自己理亏了,见着似是过来谈话的方户曹,忙转移话题,“户曹如何在这里?”
“受天府尹调令,”方正向他行了个平级礼。
金成器也不好意思不回礼,回了才问,“天府尹叫你来统计人数?”
方正点了头,他听闻了二人争吵,为今之计就是把这两人分开,等天府尹来了自有分晓。
“府推,麻烦你带着人和我走上一躺,去清点比对户籍。”。
萧昉回到家后,先是没有用膳便跟着萧相带着周珮前往了书房,萧相见周珮虽周身文气,却穿得十分暗旧布衣,眼里露出野心之色,是他们这类型人都会有的眼神。
他心下一转,能跟着他这小儿进府上,便是猜测此人救了他儿子,却也只暗道,自己这个小儿,怎么于人不设防。
他吩咐了小厮奉上了茶。
周珮却直直跪了下去,向他行了个大礼,“草民拜见萧相。”
萧相却一反常态想去扶他,被萧昉抢了个先,“父亲,此人名周珮,是府下东明县人,他救了儿子性命。”
萧相故作惊讶之态,缓缓道,“多谢阿珮救了老夫的孩儿,老夫这小儿因贪玩好耍,竟落得个下落不明,还好你救了他。如若不嫌弃,不妨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
周珮一听这话,一瞬间便知这贪玩好耍之词是萧相为其儿子莫名失踪找的借口,内中隐藏的真相可能远不止于此。顺便此言语也同时在警告他,出了萧府,有人问起,对外怎么说其失踪缘由,是他知晓的。
萧昉未待周珮回话,就急匆匆道:“父亲,此人是为参加春闱而来,孩儿已许诺。”
萧相摆摆手,语气不耐,“跟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一副样,急躁什么?”
他又变换脸色,对着周珮露出长辈慈爱的笑,问道:“可是参加了乡试?”
周珮点点头,语气不卑不亢,“在下不才,只有解元之名。”
萧相哈哈大笑起来,本他这听说云家今年有孙辈下场春闱,他这边的门生,他不认为能胜过那个年少成名的云鹤。
如今出现的这个孩子,已经取得乡试解元,证明本不就是什么庸碌之辈,他霎时态度变得更好了。
周珮自是毫无头绪,不知这大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低下那双惊亮的眸子,将野心独自压下。
而见惯了父亲严肃模样的萧昉,更是满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对他极为苛刻的父亲听见这人已是解元便心情更好模样,只在心中暗暗啐道,不过一解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