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以言见云飞站于门口,摆明了这架势就是不让她进去,她闻言云鹤尚在休息有些失落,她只得轻声道,“劳烦云飞小哥帮我将此墨赠予表哥,还有这汤,喝点有利于表哥的身体康复。”
云飞见苏以言态度很好,撇了撇嘴,软下语调,“嗯,我会交给郎君的。”
苏以言将东西交给云飞,又望了一眼,本打算转身便走,却听见屋内传出声音,“表妹,留步。”
他轻咳了两声,断断续续,像是在加衣,又有声音传出,“云飞,这是我院内的待客之礼吗?”
云飞他语气恹恹,忙道,“是,郎君,小的知错了。许小娘子,里边请。”
云飞请苏以言进正厅,将此一方墨盒和食盒均放下,吩咐旁的小厮上茶,便向苏以言行了礼,往里屋扶郎君去了。
将郎君扶上椅子,他便退出了门外,和子星站在一起。
待云鹤打帘而出,入目的便是他身上的雪色狐裘,和他苍白的脸色相映衬,看上去虚弱无比。
待他坐下后,端起药碗,放轻声音唤道,“表妹。”
见苏以言遵守早晨所言语,云鹤心里是有些舒坦的,他命人将院门打开,便是等她而来,没有想过若她未来会是如何。
苏以言忙站起来行礼,道,“七哥哥,阿南熬了点鸡汤,今日未听何郎中提起,应是不忌口的,给你补补。”
云鹤只将碗里只余几口的药喝尽,才在苏以言期待目光下道,“多谢表妹。”
他放碗时,余光见着旁一看便值多金的墨盒,眼神看向苏以言,似是在询问。
苏以言解意,忙道,“阿南累表哥生了病,还来叨扰表哥,这是阿南的赔罪礼。”
云鹤心下了然,她以为是昨日解下斗篷予她,所感染的风寒,但他只淡淡接话,“嗯?表妹今日想知道些什么?”
苏以言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减少累他生病的愧疚心,再者,顺带来见见他。
云鹤低哑的声音透入她耳,屋内火盆烧得很旺,她却是感受到一丝北风吹进心里,直接愣住了,有些委屈云鹤将她当成别有用心之人。
她睫毛微微低垂,刚扬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红意从脸上消散,低下头盯着地面,攥紧手上绢帕。
云鹤见状,知是自己疑心病犯了,自从见她与二叔母在亭内交谈落泪,便是疑上了她。
他心里暗暗懊悔。
未有任何证据,且他派出去调查身份的人也尚未归来。
怎又试探起了胆小如惊兔的她。
况且,官宦世家出身的她,诗书未曾少读,难得出门,便见着了城外难民,想知其政事也是常人之举,自己何故如此忖度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