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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可取。现在机场民用的直升机基本都搭配了全机智能助跑和驾驶系统,如果能用约塔计算机去破解直升机操作系统,就能实现自动驾驶。而游艇大多还是老式的手动驾驶,人工操作碰上暴雨天还是风险太大,最近换季,下雨还是挺频繁的。”
“呵,都不让我多炫耀一会,好不容易有个技能超过你。”夏燃朝南熄吐了吐舌头,举起手里泡着感冒药的碗递给他,“先把这些喝了,看我对你多好。”
南熄接过碗,看着夏燃催他快点喝,把笑容压了下去。
他以前就经常对夏燃冷嘲热讽的毒舌,倒真不是故意挑事情,当然夏燃也因此记恨了他许多。
那时候不知道原因,现在察觉到应该是特别享受漫不经心逗一下夏燃,喜欢看他那副明明不会放在心上,但又硬要摆出被气到冒烟的样子。
如果敏感如蒋茗看到估计会两眼一翻,然后指责他明明对谁都漠然置之,怎么碰到夏燃就和初中时期的小男生一样,就逮着欺负,但看到别人欺负夏燃又会急了眼。
“我昨天就挺好奇的了,你们说的这个约塔计算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功能,又能变成小刀又能当黑客系统的?”白朵朵无视了眼前两男生的互相瞅瞅,问道。
“我们也还没搞清楚呢,现在知道的功能可能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夏燃把手表递给白朵朵,“你来试试看,把眼睛对准表盘,就能读取你的视网膜进行登录。”
白朵朵饶有兴趣地拉过丁浅一起研究。
夏燃看着南熄拿碗的手,手上昨天被小刀划伤的伤口已经愈合成一道凸起来的疤痕,原本深得已经伤到了骨头,没有往外渗出血滴,在白皙的手掌上触目惊心。
南熄除了一开始表现出了有点疼痛,之后就没有露出过半点难忍的表情,好像这道伤疤像是什么不下心擦上的红色印子而已,随手抹掉就行。夏燃却替他揪了一会心:“待会我来开车,别跟我争啊,你坐副驾驶睡会。”
“不和你争,你开吧。”南熄笑着调整了手的姿势,不让夏燃继续盯着他的伤口看,抬头两口喝掉了感冒药。
滚烫的药水滑落到胸口,像是抓着他的心脏浇上热水,血管跟着一起沸腾起来。
他一直在拼命压制着心头愈发强烈的冲动示好,他会惊讶于自己原来拥有如此抓心挠肝的情感,但他没法将这些情感外露,跟他一直所做的那样,隐藏尘封不见光。
但夏燃总是做一些没有边界感的事情。虽然夏燃对所有人都是平等地好,就跟蒋茗之前评价的一样,中央小火炉罢了。
他南熄没有什么特别的,窝到他的怀里抱着睡一夜也不过是夏燃觉得正好是兄弟,又正好两人能互相靠体温取暖不至于冻死,就这么做了,拿他换成任何一个朋友也许都可以。
但他得忍着一夜不睡,不断无视夏燃在睡梦中鼓起的肉脸颊提醒自己别越界,这种时候别再节外生枝了,就这样维持健康关系,确保他和夏燃不分开地顺利回国。又克制地希望这样天地间只有他们俩的时光流走地再慢些,最好就停在一起数星星的时候。
他想抓住夏燃这个传染感冒的罪魁祸首问他自己有没有好好吃药,一转头这人又不见了踪影。果不其然,夏燃早就窜到了别处,在皮卡车的后座门口惊喜地大叫:“蒋茗你醒了?”
两个女生听闻跑了过去,蒋茗正虚弱地将手举高了两厘米挥舞了一下,向他们打了声招呼,眼睛半睁不睁。
“茗茗,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白朵朵上前握住蒋茗的手,放在掌心里搓揉。
“疼,哪儿都疼。”蒋茗低喃,“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先把这药吃了。”丁浅掰下药丸,将消炎药喂到蒋茗的嘴边,“你现在还是39度的高烧不退,手臂上的血倒是止住了。”
她拉开盖在蒋茗身上的被子:“我帮你换个衣服和绷带吧,全是血迹,不好意思,男生们先出去一下吧。”
白朵朵扯着夏燃的衣袖,还把刚进入睡眠不久的顾行舟喊起来,顾行舟还睡眼惺忪地,看见蒋茗盯着他,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下了车。
“啥啊这是?蒋茗醒了?”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顾行舟茫然地问夏燃,“干嘛把我赶出来啊,我还想看看她人怎么样了呢。”
“女生要换衣服,咋的,看你这恋恋不舍的样子还想待在里面?你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把这不正经的心思歪到蒋茗哪儿了?”夏燃戳着顾行舟的胸口质问。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把同样虚弱的顾行舟拉到小溪旁边的石头上坐着。
“哪儿跟哪儿啊,我还有什么心思谈恋爱,我人都被架到烤火架上差点头身分离了。”顾行舟一直半死不活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何况这种时候谁谈恋爱就是死啊,让自己经历痛不欲生的感觉有什么好受的?”
夏燃不说话了,拧开水瓶喝了一口。他明白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他想起了自己还不知何原因变成丧尸的父母。
这种亲密关系,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的感情,都是越积越多的钻石宝藏,积攒到足够多时,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动都能变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越富有就越沉重。
“那你也注意一下,别总凑到别人女孩的旁边转悠,要有点距离感。”夏燃提醒道。
“哎新鲜事,全世界最没有边界感的人就是你了吧?昨天我半夜惊醒瞅见你们两个——”顾行舟的视线从夏燃看到南熄,“在后备箱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设哲学,搂得那叫一个紧,夏燃你和你前女朋友都没那么聊那么深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