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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跃不是你的真名?”
“苏时跃是我在失忆之后编造的名字,我的本名叫做粟玥,这是我参与过的并且是我作为主要负责人领导的丧尸病毒疫苗开发。看完这份我写的报告之后我已经全部记起来了,我记得我是谁,我记得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还记得时常出现在我梦境之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果然来自于未来,我们猜测地没错。”南熄没有感觉到很意外,苏时跃所说的这些是他们其中的一种猜想,只是他不明白苏时跃来此的用意,“你为什么要来两百年之前的世界?”
“因为那个成为最后疫苗实验者的女人,时穗,她曾经告诉我说,我的使命就是来拯救你们,拯救未来人类的祖先们。”
南熄粗略换算了一下,两百年之后应该更新迭代了至少五代人,他们确实在苏时跃面前算是都可以入土长眠的老古董了。
南熄看着苏时跃,时至今日她终于通过这篇她自己所写的文章把记忆又找了回来,那么她所有怪异的行为在两百年之前的他们面前都说的通了。
她会觉得预防狂犬病的RV疫苗是每个人都会打的,她会认识瓦尔诺之壁等物质及其原理,她的愈合能力远远超出于现代人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因为她所处的时代科技远远高于2024年而解释清楚了。
“那么你在飞机上对我们说的那个核爆之后见到的女人,就是?”
“是的,是时穗。”苏时跃点点头,“那个成为最后一批疫苗实验者的人,同时她也在同一年,公元2221年,成为了全球时间管理总局的局长。”
“需要向你解释的概念还太多,我先继续讲第二个词吧。”苏时跃用手指将泥土中的复原药三个字给圈了出来。
“复原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将丧尸还原成正常人类的药物。”
南熄听完睁大眼睛张口想要说什么。苏时跃制止了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认为夏燃的父母……不止夏燃的父母,全世界的人类和丧尸都有救了,人类可以通过注射疫苗来防控TETW-α,而丧尸可以通过复原药来变回人类?”
南熄:“难道不是吗?”
“你想的太容易了。”苏时跃说,“就算是两百年之后的医学,也没办法去将那些大脑都受到损伤的丧尸重新变成人类。虽然我们已经有了克隆大脑的技术,但是还不成熟,没有办法达到全脑协调的高度肢体活动,在产生电信号和产生自我意识方面依旧是一片空白。所以这个复原药——我们一般称之为无损试剂——是有限定条件的。”
“在我的论文中也写明了这一部分,无损试剂只能用于那些身体完好无损,特别是大脑的部分不能有缺损的丧尸,我们会给这些丧尸定时定量地注射无损试剂。当然最终实验结果也有个偏高的失败率,大概在40%左右,且60%变回成人类的那部分依旧会保留着丧尸的习惯,比如无意识地啃咬和暴力行为。”
南熄沉默了,他不知道魏榕和夏昀现在的状态,所以不能判定他们是否还能变回到人类。如果夏燃得知这个消息后抱着非常大的希望,结果是又一次巨大的打击,那他完全不想看到他再一次痛苦和绝望。
“所以一切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苏时跃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给他浇了点凉水,“论文中的两项技术一旦面世,就不再是夏燃的父母,不再是任何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全世界都会再一次爆发负面争斗。”
“说来也奇怪,技术没有正恶之分,明明是拯救人类的好事,却因为一些人在私欲上的不满足,而埋下了不如全部毁灭的种子,这种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南熄:“给一个黑暗绝境之中的人一把火把,再熄灭掉,比直接杀了他更能摧毁他。”
“最后。”南熄圈起了来意两个字,“可以讲讲你为什么来到我们的世界了吧?”
“我们坐到椅子上去说吧,蹲在这里都站不起来了。”苏时跃摇摇晃晃地起了身,把约塔计算机还给了南熄,“其实讲到这里,你应该也差不多推理出了一切原委吧?”
“差不多吧,虽然这些信息的支线太多,但是逻辑上很清楚,我来大致讲一下。”南熄坐到了苏时跃旁边,“你从两百年之后的世界过来,是受到了那个叫时穗的女人的指示,来帮助我们结束这场丧尸病毒的灾难,但是在来的时候遭遇到了一些意外,导致你大脑损伤忘记了来意。至于你为什么前来救我们,我觉得是和全世界人口大量减少有关。”
“因为我们作为你们的祖先,一旦我们死亡,根据祖母悖论,你们之中也一定会有一批人死亡。所以实际上拯救我们也是拯救你们自己,你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我说的对吗?”
“基本上全对,不愧是博士。”苏时跃点头,“甚至猜出了准则的第一条定律。”
“但是有件事情我很疑惑,甚至存在着很大的逻辑bug。”南熄说,“既然我们的死亡会影响到你们,说明时间就是单线程的。如果丧尸病毒是自然界产生而传播开来,那么在你的历史上一定记载过这个事件,又说明了存在平行世界这一概念,和单线时间产生了矛盾。”
“不是的,并没有平行世界这一说法。”苏时跃说,“在这个地球上,只存在一个世界,只存在一条单线的时间轴。”
“那为什么……”
“因为TETW-α,不是自然传播,而是人为传播开来的。”
“我出生在2200年的华国桂城,你们比我大了整整两百岁。在我18岁,也就是2218年的冬天,我所在的世界爆发了丧尸病毒,没错,病毒结构和现在的一模一样,也被命名为TETW-α。”苏时跃说,“这场病毒爆发地其实也不算是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