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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看了一眼门锁,只是一把普通的铁锁,他正要掏出手枪准备一枪崩掉门锁,被丁浅制止了。
她取下头发上的黑色一字夹,把它放进门锁捣鼓了一会,锁竟然打开了。
“你还有这技能?”夏燃钦佩地哇了一声。
丁浅不好意思地笑道:“小的时候被父母经常关进屋子里惩罚我不听他们的话,还要铐上手链脚链什么的防止我逃走,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撬各种锁。”
夏燃听了后很不是滋味,默默打开门先走进了房间。
房子外表看上去很豪华,但里面几乎没什么物件,只摆放着一些必要的家具,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三楼都是卧室。
夏燃抓起桌子上的一张绵羊大赛评选活动宣传单,断定出这里应该是农场主偶尔过来时的落脚点,所以设施捡漏了些。
厨房的储藏柜里放了两大袋土豆,夏燃将他们全都取出来洗了一盆削皮扔进顾行舟刚清理好的锅里煮熟,就当所有人的晚餐了。
死里逃生的一群人格外能吃,一顿干掉了快六十个个头很大的土豆。夏燃扶着吃撑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安静下来后小腿刺痛的感觉又变得强烈,毕竟是直接被撕掉一大块肉,现在鲜血还没完全止住,白色的绷带早已经被染得血红。
白朵朵拿着医药箱坐到他的旁边,说要帮他换个包扎的布,把旧布撕扯下来的时候夏燃差点疼晕过去,虽然白朵朵已经非常温柔了,但是布跟皮肉有一部分似乎连接在了一起,钻心的疼。
夏燃眼角都挤出了泪,他连忙伸手不经意擦掉泪花,被白朵朵看到就丢大脸了。
“很痛吗?”白朵朵感受到了夏燃的一阵抽搐,于是放慢了手上的缠绕布带动作。
“没有,一点都不痛,跟蚊子咬似的。”夏燃想都不想地回答。
“我要跟你道个歉。”白朵朵给绑带系了个蝴蝶结,然后起身并没有看满脸疑惑的夏燃,“在看到你被咬伤后,我第一想法竟然是你随时会威胁大家的生命,而我是不是得保护其他人的安全牺牲掉你,我为我的自私得说一声对不起。”
“啊心好痛被伤到了。”夏燃假装捂着胸口,“你竟然看我被咬一点都不难受。”
“我们都很害怕失去你!”白朵朵急着转头对上夏燃的视线解释,“我也是……”
夏燃放下手正色道,“那如果我真的变成丧尸,你会杀了我吗?”
“会。”白朵朵犹豫了一会像是回想起了刚才的场景,眼睛又忍不住变红了,“其实不论我们中间是谁变成丧尸,我都会这样做让他解脱,也希望以后我出了事情你们能同样这样对我。”
“那就对了。”夏燃沉下声表示赞同,“万一之后我真的遭遇不幸,你一定要坚定自己的想法,顾全大局把我解决了。不然我变成了到处裸奔咬人的丑八怪感觉比死了还要丢面子,被认识的人看到还会打招呼说,哟这不是夏燃吗怎么变成这幅狗样子了?而我该死的还不能反驳。”
白朵朵没忍住流下一串眼泪滚落到脸颊,又因为夏燃的地狱笑话笑了起来。
“其实我真的很害怕成为你们的负担,万一误伤到你们那我死不瞑目了。”夏燃举起左手握拳伸到白朵朵面前,“但有你这番话我放心了,我们想的是完全一样的。你要成为我唯一清醒的朋友,虽然这会对你很残忍也很折磨。”
白朵朵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让眼泪继续落下,她伸出右手碰了上去。“对不起”,她又小声说了一遍。
*
蒋茗顺着南熄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沙发上东拉西扯侃大山的两个人,大半时间是夏燃在讲着笑话,白朵朵偶尔附和几句,背影亲密地就算不是恋人也像是暧昧期还没捅破窗户纸的男孩女孩。
南熄现在的眼神跟那时候在听到丁浅说她的初恋很像夏燃时一模一样,都是锐利又带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能还有一点……醋意?
“很般配不是吗?”蒋茗往前靠上桌子,直接问了一句。
南熄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她说的话,但是并不屑回答。
顾行舟在收拾着厨房,丁浅去浴室洗了澡,吕星桥又不知道闲逛到哪去了。蒋茗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忍不住探身问南熄,“学长你是怎么看夏燃的?”
“怎么看?”南熄听到夏燃的名字后疑惑地回头。
“对啊,你还记得当时跨年吃火锅的时候问过你这个问题,那时你的回答是夏燃像远房表弟,明显感觉你们不熟,然后夏燃还对你带着敌意。”蒋茗回忆起那句“师兄是你老婆”不禁又笑出了声,“而现在呢?现在你应该不这么想了吧?”
南熄想了半天没回答出来,他不明白蒋茗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沉默那么久。
倒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突然间脑子里蹦出了很多想形容夏燃的词,但是张口慢了一拍,不知从何说起。
他想说夏燃是个值得相信的伙伴,他知道今后的行程缺他不可。但是一开口就是暧昧模糊地一句,“挺可爱的。”
蒋茗却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看出来了南熄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的犹豫,他一直都是决策果断的,却总是在提到夏燃的时候会把心里的想法压制住,思考再三才谨慎回答。
而且夏燃被咬后他竟然会在极度慌乱中不管不顾地执意背起夏燃把他带回来,就算背着的是个随时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
怎么看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