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
男孩长得飞快,时间倏忽而过,转眼便成少年。
第五年的时候,童霜玉照常把贴在鼻子尖上的月白色云昙花撕碎,从房间冲出去找人打架。
五年来,她一直稳步进步着。
那只狼狗也稳步进步着。
少年的身高已经较她高出一大半,手臂也更加欣长有力,整个人笼罩下来便是一大片的阴影。
他早已不会再做出那些如野兽般的还击。
以“人”的招数,规规矩矩的限制着她。
偶尔也会装作痛苦的样子,“哎呦哎呦”叫着求饶。
狼学会了狡猾,把“狗”的那一面收敛起来,日渐变得更像是一只狐狸。
“小鹤,小鹤,别打了。”他躺在地上,手臂挡住大半张脸,“上次脸上的伤养了一个多月才好,你又在同一个地方挠,要是留疤可就惨了。”
“我认输,你赢,你赢啦!”
……
自从这个家伙发现厚着脸皮耍巧卖乖可以代替动手之后,便对于这新奇的方式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这副态度,两人也不可能如年幼时候那般真的再打起来。
童霜玉心里憋着一口气,直接给了他一拳,把他左侧眉骨打得高高肿起。
窦沉骁顶着肿得像是金鱼的鼓包叹气:“小鹤,我要走了。”
“哦。”童霜玉盘腿坐在地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走不走,走去哪里,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窦沉骁说。
他的面上没有笑意,眼瞳之中也是沉沉,罕见的没有在说笑话。
“哦。”童霜玉又应了一声,“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可能会死。”窦沉骁低着头。
少年神色静默了片刻,才抬头,眼睛弯起来,冲她灿烂笑道:“若是死了,当然就再也回不来啦。”
童霜玉:“……”
她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才不会在乎一只狼狗的死活。
更何况还是会咬人的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