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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只一位兄长。
而在这之前的经历,都好似被凭空截断。
“母亲,阿娘,娘亲。”童霜玉慢慢重复着这每一个称呼,“……妈妈。”
她垂下眼,又喝了一口碗中的热汤。
“我没有母亲。”
她说,“我从记事起,便跟着兄长了,没有旁的人。”
“那童霜翎也从没同你说过关于你阿娘的事情吗?”
……
童霜玉目光看着林琬璎。
虽然早已知晓眼前这只布头小人对于兄长也有一定的了解,可是经年之后,再度从他人口中明确的听到兄长的名字,还是让她心口仿佛被抓紧了一般,微微的疼痛。
“没有。”童霜玉再度垂下眼,“兄长从未同我讲过。”
林间风声簌簌而过,仿佛遮掩什么一般,盖过原本默而无声的寂静。
片刻后,刀剑相交的声音自远处林中传来,随即强烈的气劲扫过枝叶。
童霜玉喝尽了碗中最后一口汤,站起身来。
林琬璎跳上她的手腕,顺着胳膊爬到她肩上,一扫方才的恹恹:“走!冲!”
林间,黑色衣衫的少年马尾高束在脑后,右肩、左腿、腰腹各有一处见血剑伤,以左手持着剑,勉力在铺天盖地落下来的剑气之中闪避躲藏。
灵力的剑气擦着他脖颈而过,割下一缕发尾,没入一棵碗口粗的小树身上,树身瞬间断裂,如崩摧折。
“妖孽!还敢往哪里逃!”在他身后,追着他的白衣长老厉声呵斥道。
游无方左手紧紧握着剑,支撑自己的身体,全然不回头看那长老,只顾躲藏。
白衣长老便又呵斥道:“孽畜!你师父收你入门下,悉心教养多年,你竟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偷盗宗门宝物,与魔修勾结!今日老夫便替你师父清理门户!”
话音落,又是数道剑气落下,磅礴压顶。
而游无方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加上身上伤势累累,纵然有心,也再无力躲避反抗。
他握着左手中的剑,从心底生出一片无力之感,意识到自己今日将命绝于此,不甘的闭上眼睛。
然而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甚至剑气刮过皮肉的风声都不曾存在。
周遭一片宁静,仅微风拂掠耳发。
游无方年愣了一瞬,睁开眼睛,向着剑气来的方向看去。
数十道剑气凝聚在半空中,仿佛遭遇到阻涩般悬停着,半透明的剑形有如冰凝。
下一瞬,这冰的凝聚便生出裂隙,寸寸向外破碎开来。
然后哗然一声,散作强横的气劲反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