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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林琬璎低头否认。
但于沧极宗内,无论外门内门,亲传记名,弟子之间的关系无外乎那么几种。
段玉铮自小长在沧极宗,见得多,立刻便猜道:“师妹与这位贺姑娘的关系,并不好?”
林琬璎一下子慌张起来,摆手道:“没,没有的事!贺师姐平日里很是关照于我……今日之事,多谢段师兄了,我,我还是先回去了!”
她低着头,飞一般的说完这段话,掉头便跑了。
段玉铮心中盘旋着蹊跷,但又不好再追上去多问,只能暂时按捺。
准备离开,回去玄溯峰,行了一半,却忽的忆起自己今日遇见林琬璎只是半道意外,真正目的乃是为了给谢艳秋送复灵丹。
谢艳秋在太岁渊悬崖上的伤重,近日都不能使用灵力,所以楉霜师伯特地炼了复灵丹,助他于弟子大比前恢复……
坏了,竟把正事儿忘了。
少年神色挣扎一瞬,还是折返回去。
棘沉宫的檐角自碧荫竹叶之后耸翘着,上头脊兽形态各异,遥对日出方向。段玉铮穿出竹林间的曲折小道,两步踏过明明灿烂的晨光。
然而刚至殿门前,便听到有隐隐交谈的话语声音自殿内传递而来。
飘渺着灌入耳中:
“师兄看起来虚弱,不知角力起来,究竟谁胜谁负?”
“倘若我赢了,对师兄做些什么……这棘沉宫偏远,想来也不会有人知晓吧?”
贺云笙!
段玉铮当即便想到林琬璎欲言又止的隐晦神色:谢艳秋受了伤,不能使用灵力,若真是被这外门女弟子强行欺压,动起手来……恐怕难占上风。
他用力推开棘沉宫的殿门:“谢师兄——”
殿门沉重,光线随着缝隙的敞开而落入,肆意铺展在女子乌青的发丝与墨染边缘的裙裾之上。
她发间丝带垂于脑后,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按着谢艳秋膝首,整个人几乎压伏在他的身上。
而谢艳秋握着她的手腕,目光正沉沉如凝。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几乎相触,发丝都在日光的笼罩下纠缠在一起。
更别说发丝下遮盖的衣袖,衣袖下……
这画面极具冲击力量,段玉铮不敢再想,脑子也如浆糊一般翻涌起来,脖颈涨的绯红,整个宕机呆愣在原地。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玉铮?”谢艳秋按下童霜玉凑到自己面前的手,侧眸望他,语带疑惑:“……是有什么事情吗?”
童霜玉目光也轻轻瞥过去。
“没,没有!”
段玉铮终于反应过来。少年脖颈涨得绯红,慌慌张张的将盛放丹药的玉盒取出,两手之间倒了数个来回,才放到地上,“师兄你放心,玉铮,玉铮什么都没有看到!”
然后便“砰”的将殿门闭合,飞也似的逃走了。
棘沉宫内,童霜玉缓缓将手腕自谢艳秋掌中抽出。
“谢师兄。”她慢悠悠道,“你这小师弟,似乎极为崇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