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股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车内光线黯淡,洛聿面无表情地把程鸢那边的窗打开,有风吹进来,凉丝丝的。
程鸢一个激灵,忽然就睁开了眼睛,车里很安静,她满目茫然,但很快就注意到身旁还坐了个人。
程鸢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洛聿就开始看,上看下看,跟人体扫描似的。
梦境还是现实?
“假的。”程鸢咕哝一句,而后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向旁边砸了过去。
洛聿快她一步把手伸过去挡在玻璃窗上,她砸进了他的手掌心。
那天在泳池边,她说她后脑勺疼要他揉,还没等他有动作,她忽然又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一脸炸刺地说不需要了。
程鸢的头型很圆,长发柔顺,清爽干净带着淡淡香气。
洛聿把她的脑袋扶正放回头枕上。
程鸢偏了下头,侧脸正好从他的掌心蹭了过去,洛聿喉结滚动,视线下落,她的脸饱满柔软,又轻又小。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坐姿很不舒服,程鸢又扭着腰乱蹭了几下,脑袋一歪,脸朝向了玻璃窗那边,把后脑勺留给洛聿。
车里其他男人的须后水味道彻底淡了,洛聿把她那边的车窗升回去。
洛聿拿出那条新的白钻手链戴回到程鸢的手腕上。
她的手很小,皓腕纤细,皮肤在钻石的光熠下更加白皙。
洛聿眼眸半垂,没什么表情地盯着。
夜色安静,行人远近交谈。
他粗粝的指腹缓慢摩挲过手腕内侧那块最嫩的皮肤,很快,白里透出红,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真的很不经碰。
“唔……”
程鸢皱着眉头呢喃了下,大概是觉得手被弄得有点痒,她挥了挥,恰好搁到了洛聿的大腿上,手心翻转,葱白的指甲无意识刮挠了两下。
洛聿眼神变得幽深,锁住她胡作非为的手,却没有出手阻止,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身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酒品不好。
洛聿修改此前的评价。
周小竹买了牛奶回来。
洛聿已经站在车外,他对周小竹说:“如果她问起手链,就说掉在车里被你捡到。”
*
程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后背还压了个西兰花抱枕,导致她现在一起来浑身都腰酸背痛。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还是昨天的,酒味很重,程鸢嫌弃地皱了皱鼻尖。
宿醉后的不适感有一点,但很轻,程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她立刻就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白钻手链。
“不是丢了吗?”程鸢茫然。
“哦你说手链啊……手链是我昨晚在车座位底下忽然给找到的。”周小竹在电话里如是说。
“也是你帮我戴回手上的?”
“不,不是啊,是你自己戴上去的。”
“我?”
她都醉成那样了还扣得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