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菜市场更没有,简直可以算是小镇的“情报交流基地”。
周涯点头:“是有人来闹事。”
老六问:“知道是谁家搞鬼不?”
周涯反问:“哦?你知道?”
“哎哟我哪知道,我也是听前面食杂铺的老板娘说起这么件事,今天见着你了,就多问一句嘛。”老六笼统地打哈哈,但还是好心提醒周涯,“没办法啊,谁让阿哑你店里生意好,挡着别人的财路喽。”
周涯呵笑:“你说好笑不好笑,与其花时间找人来砸我生意,不如多花些心思增进厨艺,菜做得烂,好意思怪我?”
老六咬着烟笑,从摊位上挑了一条白鲳,抛进周涯面前的泡沫箱:“就喜欢你这种敞亮直白的,送你。”
——年初一晚上,周涯去任建白家拜年时,也和任建白聊了聊那晚的事儿。
闹事那帮人的车牌不是本地的,车子是查到了,闹完事的当晚他们就离开了庵镇。
任建白问周涯要不要继续追,要的话就去跟当地派出所打声招呼,周涯摇摇头说不用了,那些混子不过是收钱办事的打手,真正看他不顺眼的另有其人。
就算追到了又能怎样?还得怪他自己皮糙肉厚,被砸了个酒瓶什么事没有,连追究都没法子,顶天了也就是让他们把那晚砸烂的碗盘赔了、或把那晚没付的饭钱清了。
周涯很早就在社会上行走,知道打开门做生意,并不能事事如意,有些苦就得敲碎了,伴着烟酒往下咽。
冲着他一个人来,没问题,他忍一忍就过去,但他的底线是家人和员工。
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断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周涯来回两三趟,把一个个泡沫箱和塑料袋搬进车后箱。
和往常一样,车内的味道逐渐复杂起来。
周涯关上车门,心想这周忙完真得去挑辆代步车了。
他没有立即开车离开,还有东西需要另外买。
周涯绕到市场外围,进了相熟的服装店。
门口摆着一沓沓男士大裤衩,也有三角内裤和袜子,明码标价,十元两条,十元四双,诸如此类。
老板招呼道:“你好久没来了啊!”
周涯点点头,递了根烟:“来买几条内裤。”
老板接过,豪爽道:“自个儿选,红彤彤的也有。”
周涯看了一圈,问:“有没有稍微贵点儿的?质量好一些的。”
“有有有。”
老板从玻璃柜里取了几个长形纸盒:“外贸货,厂里做出口的,但需要一盒一盒买,不拆卖。”
一盒有三条,宽裤边上印着一串英文,不同颜色组合,有的黑白灰,有的白红蓝。
周涯价格都不问,直接报了尺码,要了两盒。
老板夸他有眼光:“这个牌子啊,C……C……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读,只知道在香港卖几百块钱一盒的,在我们这里便宜,你捡到宝啦。”
周涯笑笑,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