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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休息室,莹姐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泄愤式地摊开在方珑面前,说这里头本来应该有一条金手链,是她上班前摘下来放进去的,本来就怕工作期间戴着戴着不小心弄丢,结果现在链子不翼而飞。
方珑还是那一句,反问莹姐为什么会觉得是她拿的,而不是另外两个店员拿的。
莹姐也不拐弯抹角了,说下午她帮那对母女客人结账的时候,对方提醒她多留个心眼儿。
她听那个阿婶说起,方珑为什么会被上一个工作单位炒了鱿鱼,就是因为她手脚不干净,对方还说方珑是个惯犯,以前没少因为这种缺德事被人逮进局子里!
至于另外两个店员,她们共事一两年,如果真有人存坏心,她的金手链早就丢了。
方珑一下子便想到是谁在背后编排她,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理智线“啪”一声断掉,方珑懒得跟莹姐争论,直接把自己斜跨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东西噼里啪啦掉一地,手机摔开了背壳,电池也掉了出来。
之后,她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先是薄绒马甲和连帽卫衣,蹬了帆布鞋之后,她把牛仔短裤和长袜一并往下褪。
就在她反手准备脱内衣的时候,莲姐的尖叫声充斥满整个小小休息室。
其实那时的情形方珑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几近全裸的自己,赤脚站在冰冷瓷砖地板上。
披头散发的模样肯定很狼狈,但她仍昂首挺胸地对莹姐说,她没有偷那条金链子,别把屎盆子随随便便往她头上扣。
是,她曾经是走过歪路,过过一段是非不分的时日,但如今她坦坦荡荡,对得住天地良心。
……
浇在脸上的水渐渐失去了温度,方珑“哎哟”了一声,赶紧关了水龙头。
一不小心她就把热水桶里储起来的热水都用完了,得重新烧,不然周涯晚点儿只能洗半温不热的冷水澡。
镜子上蒙着雾,方珑抹了几下,转身回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肩背上浅浅的疤痕。
好一会儿,她才擦干身体,把浴巾盘在头发上。
她的护肤品很简单,一瓶化妆水和一罐大宝,全身都能抹。
精品店里最近来了一批韩国牌子的高档护肤品,什么水乳精华面霜,还有眼霜唇膜……一套下来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贵,她实在下不去手。
大宝好用着呢,也就天冷的时候她得薄薄抹一层,等到天气暖和了,她只擦护肤水都足够了。
每个月的工资,方珑会拿一半交给大姨,剩下一半除了偶尔和朋友出去唱唱歌吃个饭,其他的她都存起来了。
她想买台新电脑,家里旧的那台老爷机是周涯以前在用的,实在跑不动了,只是打开个“扫雷”都怕它随时要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