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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响起轻微缓慢的敲门声。
谢星洲收起手,起身,去开门。
是豆秩,头发乱糟糟,穿着睡衣拖鞋,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床上起来,递来一袋东西。
谢星洲接过,看他一眼,压着声音:“辛苦你了,快点回去休息吧。”
“不辛苦,不辛苦,”豆秩忙道,下意识瞟了眼门缝,小声关心,“朵朵姐没事吧?”
“应该没……”
他话还没说完,响起云朵沙哑惶恐的声音:“谢星洲。”
谢星洲顾不上豆秩,立刻关门,提着袋子到床边。
云朵不知何时醒了,手撑着床面坐起,一脸惊慌,看见谢星洲人,委屈得差点哭了。
“你去哪了?”
“只是到门口拿点东西,”谢星洲温声哄,“我没走。”
云朵直接扑到他怀中,双臂紧紧搂着他腰,委屈巴巴:“我以为,我只是做了个梦。”
梦见他来了。
然后要了她。
一如这些年数不清深夜里做的梦。
不管梦里多真实,醒来皆是虚妄。
“云朵,不是梦,是真的。”谢星洲声音深沉又好听。
云朵吸了吸鼻子,没放手,反而楼得紧了点。
谢星洲不闪不动,温声重复了遍:“不是梦,是真的。”
云朵这才睁开眼,迟疑缓慢松手,抬头看他。
谢星洲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平时平静温和,却莫名给她一种踏实感。
“乖乖躺好,我倒杯水。”
云朵乖乖缩在床头,看着他打开突然出现的袋子,变戏法似的拿出素食粥和退烧药。
谢星洲冲好素食粥,放在床头柜,“这个点买不到粥,做也来不及了,只好委屈你将就素食填一下肚子,不然西药会伤肠胃。”
云朵已经闻到香味,饿了快一天的肠胃开始反应,唾液腺也疯狂跳跃。
她没敢说自己刚刚干吃感冒胶囊,摇了摇头:“没有。”
粥很快好了,谢星洲握着她肩膀扶起来,把粥递给她:“吃了再吃药。”
云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手捧着盒子,指尖被煨烫,瞬间暖了起来。
她小口小口吃着粥,时不时抬眸看男人,找杯子接水、扣了片退烧药,放在床头柜。
谢星洲表情很浅淡,动作从容有序,做完了便坐在床沿看她,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乳和洗发乳的香味,还有某种说不出的气息,独属于他的。
清冽又温暖。
像很多年前那个夜晚。
他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微弯腰,朝她伸出手。
云朵数不清第几次想起那晚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