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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阙眼神闪躲了一瞬,幸亏龙潆不曾察觉:“来寻些药材。”
“璇瑰那儿什么药都有,你何必舍近求远?还同她客气起来。”
“恰巧嘉果、薜荔短缺。”
竹舍隐居时她读过不少医书,记得这两味药的功效,闻言提起精神,关切兰阙:“你可是心痛?”
兰阙也是一惊:“你竟会读医书,我并无痛症,这两味药是为你寻的。”
两人相偕步行,兰阙解释道:“你在寒璧中以心血凝结仙果,即便如今恢复仙身,难保不会再犯心痛,我将药配成丹丸,装进葫芦瓶,你随身带着也方便。”
龙潆分外心暖,低声说道:“你对我最好了。”
兰阙轻笑:“少说这些漂亮话。”
心中的那股哀意消散不少,龙潆拽起兰阙,拂袖便出现在灵觉之地。兰阙本以为她要来祭奠浮帝,不想她拉着他一起靠坐在浮帝的玉棺旁,还顺道拿了祭台上的酒,强行塞给兰阙一壶。
她凑近细看酒壶上篆刻的字迹,喃喃念道:“思、霜、露,哪位神仙新酿的酒?我还不曾喝过。”
兰阙满眼宠溺,看她小酌一口,手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龙潆凑近他:“你?九重天上风度翩翩、不染纤尘的白鹤仙不是素来滴酒不沾?思霜露,还是个相思酒。”她越凑越近,语气捉弄,“难不成你是因为想我才酿此酒?”
兰阙一指推开她的头,“是给你酿的,让你师父先尝。但并非相思酒,而是解忧酒。”
龙潆愣住,猛地喝一大口,咽下后有些嫌弃:“我品着酒味极淡,如何解忧?”
兰阙无奈摇头:“凡间有帝台浆,修罗族有忘忧酿,都是解忧之酒,加了鬼草。只是这两种酒过于烈了些,你酒量太浅。”
他事事以她为先,顾她周全,龙潆都知道。天地之间她只会无条件信任与依赖一人,正是兰阙,她说不清二人是谁为谁而生,自幼相伴长大,从苍梧丘到九重天,她分外笃信,兰阙永远不会离开她。
不过半壶酒下肚,她已然微醺了,两指并拢在空中画了个圈,东荒外的竹舍中,楠木小匣飞出,很快落到她的掌心。龙潆攥着匣子,头靠在兰阙肩上,语气像做错事的孩子:“你送给我的鹤羽,我收到了。可我要同你说一件事,你莫要生气。”
“何事?我不会生气。”
“我受罚之前,你送我的那副白玉耳坠我一直戴着,刚入阿僧祇劫时,遇到一老妪好心送我地瓜,可我身无分文,太穷了……满身上下只有耳坠还值些钱,便给了她抵钱。”
“一对耳坠你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