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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低垂着眼,沉吟片刻,嗤了一声:“也就这点本事了。”
容聿珩未置可否,只是道:“朝贡那日,漠北会递上?和亲文书,照贺兰宸所说?,他们有?意夺妻。”顿了顿,语气沉下来,“陛下的心思……孤没法保证。”
少年唇边带着薄薄的讥诮,“大昭的勇士又不是无能窝囊之辈,总不能任由漠北阴谋诡计得逞。”
容聿珩看?着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向窗边,负手而立:“楚懿,我?们须得保护好?她。”
楚懿神色未变,只是手指逐渐收紧,“我?知道。”
容聿珩斜了他一眼,神色凝重:“还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你。将江天凌押在暗牢之事,江侯爷添油加醋告到御前,说?你——‘狂妄自大’、‘拥兵自重’。”
楚懿含笑,话里话外讽刺不已?:“陛下如今分得出心思来管这些事吗?”
皇帝熏怀梦香之事他有?所耳闻,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香。以?怀梦草为引做出的香丸,年年进贡皇室,夜夜熏燃会让人忘却尘世痛苦,但用多了也会让人产生幻觉,难辨现实。
再加上?叶欢意而今在上?京,据他所知,皇帝从行宫回来后,已?有?两日未上?早朝,这在朝中可引起了不小的喧嚣。
天际的云层厚重沉闷,风声穿堂而过,远处已?被乌云笼罩,浓黑的云团在空中翻滚。
风雨欲来之际,每个人都渺小不已?。
楚懿“啧”了一声,“若非……大昭与漠北的拉锯战何?苦僵持这么久。”
容聿珩面色冷了下来,凝视楚懿:“你真是不想活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少年轮廓分明的面容,眉目俊朗,眼底透着几分冷静,笑意却很?淡。
楚懿道:“难到我?说?的不对吗?殿下。”
他嘴角一勾,“殿下有?宏伟之志,不愿黎民百姓深陷战争之苦。可当今圣上?在位期间,战争频发,胜的、败的,不计其数。这是殿下想看?到的情形吗?”
呼啸的风吹过,带来低沉的咆哮声。树木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地面上?的尘土与枯叶形成一片翻腾的漩涡。
容聿珩适时把窗户紧闭,认真望着楚懿,道:“不会太?久。”
他兢兢业业做太?子,替皇帝打理朝政,这么些年,势力日渐庞大。他早就明了,昏庸者为君王,最终只会变成亡国之君。能坚持一年、五年、十年……何?以?坚持二十年、五十年、百年?
他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一点同容今瑶很?像。
“我?自然相?信太?子殿下。”
容聿珩道:“你亲自去凉州走一趟,即刻启程,别误了时间。对了,你秘密办差这段时日,让小六回宫里住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