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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提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心寒苦笑:“好!好得很!既然我让你心烦,那我走便是!”
“你敢?!”
封易初伸手去抓她,却只扯到一片衣角。千提猛地将他甩开,冲向房门。
“砰”木门被重重摔上,将房中木柜上摆放的瓷器惊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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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又跑了?”黎谨又一次在城外见到千提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听见她的回答,好半天才缓过神,不可置信道:“就因为一宫女,你就跑了,你真跑了?”
“什么叫就因为一宫女?”千提拉着景秋在她身边坐下,气鼓鼓道:
“我看的就是一个态度,他若是能好好解释,我怎么可能还与他生气?结果呢?没说两句他便板着张脸,哼!我才不惯着他!”
她眼珠一转,跳过这个话题,道:“我来的时候,见路边桃花都开了,正准备安定下来与景秋一起摘些,你要一同前去吗?”
黎谨磕着瓜子,翘着个腿,往台上看了一眼,说书人的故事正讲到最精彩之处:“你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千提点点头,拉着景秋一同离开。
黎谨将磕好的瓜子壳聚成一团,随手又自盘中抓上一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说书先生瞧。
余光好似瞥见有一道黑影跟在千提身后,她眨了眨眼睛,偏过头来,千提与景秋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方才一闪而过的那道黑影,仿佛只是她一时眼花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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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丞相府。
“这是此次参与科举的人员名单。女子科举制度方施行不久,各方面措施都还有待完善,读书习字的女子本就不多,参与科举的更是寥寥无几,索性也是开了先例。”
顾衍之捧着名册进屋,一眼便看见画扇紧皱的眉头。他抿了抿唇,上前,将东西放在案上,行至她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什么事又惹你烦心了?”
“赵献最近在京都暗中联络旧部,还有……千提又跑了。”画扇手指轻扣书案,道:“他这是引我上钩呢。”
“那你当如何应对?”
“先隔岸观火吧,当年之事发生时,赵献尚且年幼,寝宫离事发地很远,其中内情,他应当并不知晓。只是……”
画扇将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沉下眼眸,“只是关于长公主的另一件事,我不知他是否与二殿下一样……如若知道,那我便留不得他了。”
布着剑茧的手自屉中取出个精致的匣子,木盖轻启,两则明黄的圣旨安静躺在其中。
其一,废国师。
其二,立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