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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之扯了扯嘴角,打趣道:“你不是说听人墙角之事你不做吗?”
封易初一记眼刀飞过来,他住了嘴,解释道:“刚刚千提手里拿的那本,是有些
高雅的书,总体来说还是故事偏多。”
“现在的呢?”
顾衍之答道:“现在的,是比较高雅的书,故事大概占一半。”
说话的功夫,千提又将手中的书放下,往里面走了些,停在一处书架前。
顾衍之扯出一个微笑:“这处的书十分高雅,里头不讲故事。”
不讲故事,纯高雅。
封易初皱了皱眉,目光透过窗洞射进屋内,紧紧注视着千提。幸而千提只是在书上扫了两眼,似乎是看不明白,很快便将书放下,继续往里走。
封易初紧绷的身体悄然放松,方舒了一口气,又听顾衍之道:“里边的就更高雅了,带图的。”
话音刚落,伴着房门“砰”的一声响,顾衍之身后已没了人影,唯有那一记白色衣角自门边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屋内,千提踮起脚尖,自书架最高处取下一册话本。水葱般纤细的手指触碰扉页,她正要翻开查看里边内容,却听得一声巨响,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下一刻,千提手中的书便易了主。
封易初在她面前站定,方才被风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垂下,平日里清冷如霜的面容之上,眼眸微动,内里蕴含着几分少见的急切。
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手中话本,他垂下眼眸,目光自纸页上匆匆扫过,白皙若玉的脸颊上,一抹红晕迅速自耳根蔓延至脖颈。
他慌乱地将书塞回原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却又故意压低,故作镇定道:“这东西,你不能看。”
“为何不能?”千提昂起脑袋看她,清澈无尘的眼眸中满是无辜与困惑。
封易初偏过头,不敢直视千提的眼睛。双手背在身后,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搅动着,面上却依旧强装镇定,重复道:
“就是不能。”
“又不让我看,又不给我个理由,哪有你这样的?”千提颇不服气地嘟囔了两句,背过身去。
若是在平日,她便由着他去了,可……再过几日她便要去刺杀国师,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个问题。临死之前,她倒想任性一番。
念及此处,千提脚尖奋力踮起,试图重新取回那话本,看看上边写的究竟是些什么内容,竟让平日向来沉稳从容的人都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