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可是国师那狗贼寻到这处,要来抓我了?”
“不是……”慕云琛一句话哽在喉头。目光在封易初与千提身上左右游走,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顶着被封易初杀人灭口的风险,改口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阿姐找他,恐怕得将人借走了。”
言外之意,是朝堂上的事。
“你阿姐?”千提眨了眨眼睛,想起昨日封易初给她的令牌,心中莫名有些警惕:“丞相?”
慕云琛低下头去,正琢磨着该如何作答,封易初倒先一步开口了:
“是。”
千提攥着他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果真是她吗……
可阿初如今一无官职在身,二无显赫家世,她为何会将丞相府的令牌给他?这大清早的,这般匆匆将他叫去,若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又能是什么事呢……
心底一瞬间被失落填满,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千提轻轻扯了扯封易初的袖子,道:“阿初,我有好多话还未与你说,你能不能……”
“千提,”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他侧眸看她,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等我。”
未等她作答,衣袖自她手心抽离。他起身离开,衣角带起的微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牵动几缕愁绪。
封易初随慕云琛出了小院,见千提不曾追出来,才沉声问询:“发生了何事?”
“昨日祭祀时曾与你发生口角的张大人,今早上朝时,被人用火药炸了,血肉模糊,当场毙命。马车爆开时,衍之恰巧就在不远处,被炸起的碎屑弄伤了腿,没个几十天怕是好不了。”
慕云琛叹了口气,满目愁容:
“平日对你不满的官员如今联合上奏弹劾你,声势浩大。阿姐让我早些寻你入宫,她恐怕撑不了太久。”
*
“陛下!”朝堂之上,刑部尚书沈凛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声如洪钟,打破朝堂的寂静:
“张大人一生为国为民,如今却死无全尸,陛下一定要为其做主,严惩国师、以正朝纲呐!”
清瘦的身姿在殿中站得笔直,他眉头拧成“川”字,斑白的须发因生气微微颤动。
“陛下!”画扇应声出列,手中笏板被她攥得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国师乃我朝社稷之重器,关乎江山兴衰。此番事出突然,尚未查清原委,定是有奸佞小人蓄意构陷,妄图淆乱朝纲!还请陛下明鉴!”
“不是他还能有谁?!”吏部尚书陆清风快步出列。他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
“且不说国公那事究竟与封珩有没有关系,昨日他与张大人在祭祀前发生争执,朝中众臣有目共睹。尽早张大人便被火药所害,天底下拿有这么巧的事?依臣之见,定是他存心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