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贺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原本总是笑呵呵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梁知府快步走进来,脸上还有着和善的微笑,主动问好:“国师大人亲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谁知独孤贺不接他的话,很是不给脸面地头也不抬,用杯盖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同时用极其深沉的声音说道:“何止未曾远迎?”
梁知府见这下马威,心中不由得一紧。
这些日子他可谓是焦头烂额,他所管辖的范围出了大案,他先是请来了柳淞,柳淞又请来了独孤贺等人,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尚未起床,这群人便送来了数名假道士。
他得知消息后等了半日,未能等到国师等人的再次到来,思来想去,又主动去客栈求见独孤贺等人,可惜他们已经离开了客栈。
他再次回到知府衙门,终于得到了独孤贺上门的消息,赶紧派人招待。
待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立即前来,却见到了这样的氛围。
他说话更加小心,只能局促地站在原地又问:“国师如此忧心,可是因为那群道士的事情?”
独孤贺将茶杯随手放在了一边,杯盖没有盖严,这般放下的同时滑落,又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声响不大,在梁知府的耳中却是震耳欲聋。
随后独孤贺叹息道:“漂浮的茶叶太多了,没法喝。”
“这就给您换一壶!”
“那城中的冒名道士呢?能一口气都端了吗?”
终于步入正题了!
“能!”梁知府连忙说道,生怕回应得慢了,显得自己不够真诚。
“我在长安勤勤恳恳,为的是国泰民安。如今请了仙师出山,也是跟着日夜奔波,你却放任这群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顶着我门派的名头招摇撞骗?!”
独孤贺说话时语气没有分明的情绪起伏,可越是这般不急不缓,越蕴含着威压。
他在长安城时正得圣心,整个长安城中,都没有几个人敢对独孤贺有所不敬。
这般气度放在小小的广汉郡,自然能够震慑住一个小小知府。
能在数年间从普通云游弟子,升到国师的位置,他的确用了门派的名头,以及师父给的法器,也是他真的有些心机和手段。
对待门中长辈,以及他认可人品实力的李承瑞等人,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跟遇难的百姓,也是亲和宽厚的态度,甚至会耐心宽慰。
可遇到让他恼火的人,他也会不留半分情面。
梁知府叫苦不迭:“正是因为他们顶着的是陵霄派的名头,我们才不敢管的,如今道家风头正盛,谁敢……于是就成了如今模样。”
“陵霄派弟子鲜少云游,在外的多是信徒,他们冒用陵霄派的名头,查他们的令牌即可,可你连查也不查,此罪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