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尚未回答,那边便闹了起来:“还请仙师出山啊!家里真的是鸡犬不宁,不能再拖下去了!”
来者是一对老夫妻,哭着扑倒在收钱者身边哀求道。
那人有些不耐烦,冷声道:“按规矩排队领镇宅符。”
夫妻二人未动,显然是囊中羞涩,无力支付费用。
收钱的人没说话,旁边协助的鬼卒却骂了出来:“没钱还想求符?可知道家干预他人因果,是会遭到反噬的?只有给了银钱,才算是缓解了反噬,你难道要害道长不成?”
说得道貌岸然,冠冕堂皇。
这说法初期,是说算卦后卜卦者不收钱,意味着被算者大祸临身且不可避,或者再无好运。
还有则是算卦者泄露天机,不收取钱财可能会对双方不利。再者道家人也需要生活,收钱办事也是天经地义。
可这些都不意味着道家会见死不救。
独孤贺又是一阵愤怒:“我陵霄派学习驱使鬼神、劾鬼疗病,为的便是济世度人,这些人说的是什么浑话!”
说着便要上前。
江岑溪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别急,抓住罪证再说。”
说完,首先转身离去。
其余四人跟在她身后,李承瑞和莫辛凡都有些愤怒,他们对国师的印象也是因为这类事情频发而变差的,临走时又回头看了那边许久。
邱白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她很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小师祖如何处理此事。
难不成她出师门匆匆完成师门任务的同时,还能将这些害虫全部连根拔起?
*
入夜。
长安城有宵禁,但是远离长安的地带倒是管理得不甚严格。
虽已入夜,街道上零星还是出现了一些人,有些是夜间喝酒的醉汉,有些行色匆匆,应该是赶着回家。
江岑溪懒洋洋地在大堂等待熏鸡。
倒不是她嘴馋,只是又到了用鸡肉和瑞水供奉拂尘的日子,她需要等新鲜的做出来。
这时又有人进入客栈,应该是赶路到此的外地人,要了两间上房。
他们进入客栈后朝着江岑溪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铜钱、龟甲装饰上打转,随后一名三十余岁道士打扮的男子说道:“小姑娘也对道家的东西感兴趣?不过看得出来你懂得不多,这些东西怎能挂在身上做装饰?”
江岑溪单手拄着下巴,正等得百无聊赖,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当即瞥了他们一眼。
穿着看起来也是道士,像是到处云游的,她没过多理会。
“呵,仙师主动指点你呢,你还不识好歹。”他身边年轻一些的小道士冷哼了一声说道。
那位所谓的仙师道士很温和似的,笑呵呵地道:“你不懂规矩,乱用装饰,想来已经厄运缠身,我可以书符一道,助你躲避一难。”
小道士听了这话当即朗声质问,仿佛江岑溪做了什么错事似的,语气严厉:“还不过来领符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