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偷军粮?”李承瑞耳力极佳,这般也能听到,他是军人,听到这三个字当即怒从心中起,这种大罪也有人敢做?“将士们保家卫国之时,你们却做这种事情?”
“你别这么大声!”妇人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的确是保家卫国,可我们都要饿死了,敌军还没打进来呢,我们恐怕就要死了,谁不是想自己活命?所以啊……还是做了。这事儿的确不地道,我们不也遭天谴了?”
江岑溪终于知道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于是问:“杀了的人埋哪了?”
“我不知道,我是后嫁来的,我嫁过来的时候这里可是富村,谁知渐渐成了这样。但是我愿意打听啊,没事和村民聊天,也是有人醉酒后才说了出来,之前瞒得可紧了。”
江岑溪又问:“你可知道虞娘?”
“真是虞娘在后山养小鬼?!”妇人听到一惊,语调不自觉拔得老高。
“详细说说你知道的。”
“我嫁过来的时候虞娘还在村子里,我见过她几次,还在想怎么有这么白皙的女子,所以对她印象颇深。不过不久后她就失踪了,村子里还有人受伤,可能和虞娘的失踪有关系。
“醉酒的那个人说,虞娘可能是哪个死亡将士的妻子,寻到他们这里来复仇了,故意在山上养小鬼害村子,所以村子才会在她离开后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那徐家人呢?”江岑溪继续追问。
“被村子里的人为难了一阵,可他们确实不知情,后来便不了了之了。想来你们也听说了吧,徐家那丫头厉害了,去县城里赚大钱,已经不回来了。
“有钱了也没什么用,也只是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富庶一些的村子给父母、弟弟买了宅子,不和他们一起住在县城里。”
“你们呢?为什么不离开村子?”
妇人回答得有些含糊:“徐家闺女有本
事,能赚到钱,才能在县城扎根。但是我们……能活着就不错了,到县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别的村子的听说是山青村来的,都觉得晦气,有搬出去的,最后被乱棍打回来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又知晓一切恐怕和山魈有关系,江岑溪很快在妇人家中灶台的位置用泥土封了一道天心就平符。
在他们做这些的期间,妇人进了屋子里,没一会儿便开始破口大骂:“死男人,躺在床上七八年,给你吃就不错了,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挑?不是说我是不下蛋的鸡吗?来,吃个蛋,你给我吃!”
几个人也不再去招惹妇人了,也是怕她连他们一同骂了。
*
再次离开的途中,江岑溪仍旧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思考。
李承瑞骑马和她并肩,问道:“可是在想妇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