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糜冶和昭明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楚国宴会准备了起来,仆人要来给昭明换衣服,昭明想着身上藏的有东西,推说要自己换。
“我也自己来吧,”本来他还担心仆人们怀疑,没想到吁糜冶也提出了这个要求。仆人们点点头下去。
“我啊,当了几十年奴隶,以前都是我伺候人,忽然被人伺候,左右都不习惯。”吁糜冶和昭明解释了一句,拿着衣服自己换去了。
昭明正准备下去的时候,仆人带着一个中年人来了。这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医者的打扮,但随身还跟着一个老太太。
“这是家中老母,”医者解释道,“年龄大了,又有些痴傻,留她一个人在家总怕有什么危险,因此随时带着。”
“是这样啊,”昭明朝医者行礼,“先生真是医者仁心啊。”
“不敢当不敢当,”医者客气的说,“请问这位大人,患者在何方啊?”
“哦,在后堂休息,”昭明回答,“你们快带这位医者过去。”他吩咐仆人们。
“是,”仆人们领命去了。
“啊啊,”那个老太太眼神呆滞,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反应,但这会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发出了声音。
“娘,怎么了?”医师过来安抚自己的母亲。
“啊啊,”老太太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她颤颤巍巍的朝昭明走过来。
昭明看着这个穿着深色衣服,还带着夸张首饰的老太太,感到有些恐怖。他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躲开了老太太的手。
“娘,这是患者的朋友,不是去世的大哥,您别犯糊涂了。”医师一边拉住自己的娘亲,一边和她解释。
听上去好不吉利,昭明心想。
老太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了。
“对不起啊,”医师对昭明说,“您看着面善,家母触景生情。”
“没事,”昭明其实很不开心,但家里有生病的老人确实很难照顾,所以他并不想和医师多计较。
“多谢大人,”医师说,“那我去了。”他把母亲扶着在大堂里坐定,自己跟着仆人到里屋去了。
“啊啊,”医师离开以后,老太太继续对着昭明发出声音,昭明心里发怵,他连忙往房间里走,想躲开这个老太太。
“有余在右。”老太太忽然说话。
“什么?”昭明不太明白。
“有余在右,”老太太重复了一遍。
“有余在右,”昭明学着重复了一遍。
“见阳则止。”老太太继续说。
“见阳则止,”昭明跟着念。
老太太点点头,闭上眼睛,坐着睡着了,不再说话。
有余在右,见阳则止?昭明回忆了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拿着衣服回了房间,换好了之后,小心的把木牍塞在中衣里,然后坐着等王绾的命令。因为害怕生事,前几天,现那个约见的小竹片已经被他销毁了。
昭明跪着坐了一会,觉得头越来越晕,他抬头看看窗外,估算了一下时间,离晚宴应该还挺久的,他决定休息一会,于是和衣躺下了。
“大人,王大人啊,不好啦。”医生给李信看过之后并无大碍,只是开了几副滋补的方子,王绾和李信坐着聊起了天。李信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这时候吁糜冶急匆匆的来了。
“又怎么了?”王绾问道。
“昭大人方才回屋之后躺下,这就起不来了”吁糜冶说。
“起不来了是什么意思,”王绾站起来朝昭明住的那屋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就是昏睡过去了,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吁糜冶说。
“他之前可有例外的吃喝,”王绾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人下毒,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