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昭明说,“明天我设家宴款待蔡兄,为蔡兄送行,如何?”
“唉,要设宴,也应当是由我来设。”蔡止说,“就这么定了,明日昭兄忙完了公务,就到我府上来,把夫人和小公子都带上,你我不醉不休。”
“好,”昭明点头答应,“就依蔡兄。”
“哈哈,这才对嘛。”蔡止拍了拍昭明的肩膀。
“蔡兄,”昭明行礼,“能结识蔡兄,乃我之幸运,祝蔡兄此去北地一切顺利。”
“接您吉言了。”蔡止说,“那,明天见,”
“明晚见,在下一定按时到场,”昭明说,二人相互行礼,之后蔡止告别回去了。
“小宋,快来。”昌平君这边终于收到了昭明要出行百越的事情,他赶快来找宋正商量。
“怎么了,君上?”宋正问道,昌平君把昭明的信给他看。
“啊?”宋正看完大吃一惊,“如今秦楚局势吃紧,倘若先生离开秦地远行,这边忽然有什么大的变化,该如何是好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昌平君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要不,让先生称病不去?”宋正提议说。
“我看不行,”昌平君说,“这招刚用过了。”
“那干脆让先生辞了这官,今后就同我一起,专心侍奉君上。”宋正对昌平君说。
“也不妥,”昌平君摇摇头,“且不说,任官不满一年就无故辞官,今后就再与秦国的官吏职位无缘。眼下忽然辞官,明摆着做贼心虚,反而会招致怀疑。”
“君上,”正在二人说话之际,管皿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怎么了,管先生?”昌平君问道。
“在下得到消息,秦庭现在正在清查官员,若是有长期称病不朝的,都要挨个汇报情况。”管皿说。
“什么?”昌平君和宋正异口同声,然后相互看了一眼,这不正说的是昭明吗?
“秦王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个举措?”宋正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管皿回答,“调查是从丞相府开始的,已经有不少人被单独问话了。”
“君上,这怎么办?”宋正开始六神无主起来,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公。
“先别急,”昌平君安抚了他一下。
“管君,我们的人可曾走漏过什么消息,导致秦庭生疑?”随后,他问管皿。
“待我去调查一二,再如实禀告。”管皿说。
“好,有劳了。”昌平君回答。
“我也去帮忙,”宋正说,昌平君点点头,他便跟着管皿一起走了。
“唉,”离开昌平君之后,管皿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了,管君?”宋正见管皿的反应,不由得心生怀疑,于是问道。
“方才有昌平君在,有些话我不好言明,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我就明说了。”管皿对宋正说,“实不相瞒,秦庭的这次清查,看似是广撒网,其实是有明确方向的。”
“啊?”宋正皱了皱眉头,“是有多明确?”
“我的朋友说,单独被问话的官员,十个里有八个是楚人,”管皿说,“甚至连李斯都被从廷尉降到了客卿。”
“难道,秦王已经知道…?”宋正脸色煞白。
“若是秦王已经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你我不可能还在此处对谈。”管皿安慰他。
“也是,”宋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