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婳不解,“可若过了半年之后,咱们生意很好,岂不又要换地方了?”
豆娘笑说:“傻孩子,光卖豆花是发不了财的,母亲只是要用半年的时间,用最简单的方法,在这个地方可以先有个着手之处。”
她这话却好似并不打算要一直卖豆花,让宝婳对她竟愈发产生了好奇。
这些日子以来,豆娘就像是个宝藏一样,不管宝婳怎么去挖掘都挖掘不完。
宝婳唏嘘道:“母亲,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大病初愈的模样。”
豆娘抚了抚她的头发,“母亲这样是不是叫你同杏枝都很有安全感?”
宝婳微微颔首,又忍不住往豆娘柔软的怀里靠去,“有母亲在,天塌下来了,都不叫人心里害怕了。”
豆娘将她轻轻抱住,语气更是温柔,“所以……宝婳,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去问得太多,自己去看,去听,去观察,有时候才不会让人知道你到底藏了多少力量。”
“我其实也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只是我比旁人更加擅于观察留意,去思考……”
“刚醒来的时候,我也很是茫然无措,但我并没有叫你们看倒。”
宝婳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恍然,“所以那天早上,我醒来后,母亲不在屋里的原因是这个?”
豆娘点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宝婳,缓缓说道:“我是半夜里醒来的,那时候你们都还睡得很沉……后来,我过去寻你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带你离开了,如果那会儿不能表现的从容不迫,那么在那厅里哭的人就不是你爹了,是你母亲我了。”
宝婳微微出神,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
早上豆娘天不亮就去了摊位上做准备。
宝婳起得迟了些,她赶忙过去时,就瞧见豆娘的摊位上第一天竟然就有稀稀拉拉的客人在。
宝婳过去打听,才知道豆娘第一日只半价买给他们。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相邻,这几日豆娘采买的东西没少在他们这里买去。
杏枝忙着给客人端送早点,宝婳见了也凑过去帮忙收拾碗筷,却听到那些客人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
“一看这些小婆娘就不会做买卖,这才起步的生意还是路边的买卖,哪里有买新桌椅的?人家吃的就是老字号,她却生怕人不知道她是初来乍到的……这桌椅在路边经不起几日风吹日晒,便要褪色了……”
宝婳听在心里,亦是有些疑惑。
待早上这些零零散散的人散去后,来往过路的人虽有好奇地往这儿张望的,但肯过来坐一坐尝个鲜的却不多。
宝婳见豆娘却仍没有闲下来,“豆娘,你怎又准备了这么多豆花?”
豆娘笑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宝婳见她忙得冒汗,替她擦了擦,过会儿却来了一群人。
那群人穿着流里流气,为首的王大便是生得一副十分唬人的样貌,光是往那儿一杵,便很是唬人。
杏枝起初都还以为他们是来找茬的,没想到王大却伸手就跟豆娘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