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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禾推门而入时,那位客人猛地抬头看向阮禾。
几绺卷曲的白发从兜帽里滑落。
很罕见的发色啊。
阮禾想道。
“啊,对不起!”回过神后,阮禾低头道歉,“你们在谈事吗?我马上离开!”
阮禾就要关门,但阮真莎开口了。
“小禾,给这位先生倒一杯甜茶。”阮真莎的声音十分轻柔。
阮禾愣了一下:“甜茶?”
从前在内城时,她的父亲也很喜欢喝甜茶。
阮禾给神秘的客人倒了一杯茶。
“多谢。”客人低低地答谢一句,伸出戴着手套的双手,接过了那杯茶。
阮禾看着客人,内心思绪涌动。
阮禾是跟随父母从内城来到外城的。
她对外城生活没有什么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太大了。
搬来外城的第一年,他们一家吃了不少苦头,若非邻居的接济,他们甚至连填饱肚子都很难。
而现在……
阮禾看着这位客人。
她莫名地觉得,这位客人有些像她死去的父亲。
“小禾,你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还有话要谈。”见阮禾愣住,阮真莎轻柔地提醒。
阮禾眨眨眼,点了点头。
“不,请让她留下吧。”那位客人突然说。
阮禾和阮真莎同时看向那位客人。
客人包裹在宽大的黑袍里,唯有一绺白发垂落在兜帽下。
阮禾看不清客人的脸庞,但通过他沙哑的声音,阮禾能感觉到,他沉浸在某种深沉的痛苦中。
“为什么?”阮真莎追问。
这一刻,阮真莎的语气不复温和。
她的态度变得警惕,仿佛一头护崽的雌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