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自泊素来皮厚,要是只被苏掩华一个人笑笑他当然是不在意的。
就算再加上一两个人一起笑笑,他也是不在意的。
可是当所有人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时,这场景的冲击力,太过震撼,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这种感觉,委实不太好受。
宁自泊忿忿,“啪”把麻辣烫打在桌子上,随手抄起一瓶酒,咕噜噜就往嘴里灌。
重明看到他这样灌酒,脸都要绿了。
这可是他珍藏多年的老酒啊!
灌完一瓶,脸刹时通红,看人都带重影。
宁自泊一步三摇的走回房间,代漱云坐在椅子上问道,“他,没事吧?”
重明黑脸道:“缘来馆的东西都是活的,要是出了事,桌子板凳会过来通知我们。”
宁自泊醉倒后,彻底和缘来馆里的世界失去了联系。
他一头栽到在床上,动弹不得。
直到深夜,方才勉强清醒。
因为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情节曲折离奇,按照惯例,宁自泊强打起精神,打开灯,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握笔写些东西。
这是日常的积累,要时时练笔,才能让自己文思泉涌。
半夜但凡他有了个好点子,都会起身记录下来,哪怕脑子含糊不清,哪怕眼睛眯成一条缝缝。
这是他的坚持,坚持着,成了一个让自己失眠的习惯。连晚上睡觉做梦都带着紧绷的感觉。
他的世界相反了,白天写文成了放松,晚上睡觉倒成了头脑风暴。
含糊着写到最后,还写了一首小诗。
今夜太过愤懑,大学颓唐的日子,过去失败的爱情一股脑的全涌进脑海,在他的脑袋里炸开了花,挣脱了线。
写完,眼睛也总算适应了屋内的灯光。
借着灯光看刚才写的东西,字迹歪歪扭扭,好些写成了一团糊在一起,但好歹是自己写的,还能勉强辨认出来,是哪几个字重叠了。
第二天再整理也影响不大。
等到读到那首诗时,心情一下激动了。
这写的,还不错嘛,完美的表述了他的前半生。
当下拍板决定,这首诗在他死后就是他的墓志铭了。
不行,要给李道展示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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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馆的大门迈着小细腿关上开始休息,李道也收拾好柜台准备上楼。
灯光在挨个自觉熄灭,方才的热闹早已散去,只剩下夜深人静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