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宵坐在床边,眼中映着温柔的光,“我想陪你,行吗?”
“……”段栩然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闷闷地说:“随便你。”
穆宵笑了笑,探身过去,隔着被子亲了亲段栩然的头顶。
穆宵出去以后,段栩然的睡意飞得无影无踪。
他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会儿该如何坚定地拒绝穆宵的亲热。
然而穆宵再回到房间后,根本没有靠近他。
男人从另一侧上了床,规规矩矩躺进了另一条被子里。
床很大,两人中间仿佛隔着银河。
段栩然:“……”
他等了又等,直等到身边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段栩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愤但很气愤地用力翻了个身,卷着被子狠狠闭上眼睛。
他发誓,明天一定要把穆宵撵出他的卧房。
黑暗中,看起来早已熟睡的男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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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穆宵便收到消息:吴明远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血液中确实有少量的药物残留。
那是一种强效的致幻剂,能够让人在幻觉中实现自己最渴望的梦。服药的人大多分不清现实与幻觉的区别,自残甚至伤人的例子时有发生。
尽管这东西在阿斯特拉是禁售的,但要买到并不难,是有钱人玩乐助兴的常客。
很难分清到底是别人下的药,还是吴明远这个纨绔子弟自己服用的。
穆宵亲自去了巡逻队。
吴明远被关了一夜,早精疲力竭。
但见到穆宵的时候,他还是感到十二分的振奋。
那可是将军,以将军的聪明才智,必定可以还他一个清白!
像所有拥有从军梦的年轻人一样,吴明远对帝国的战神抱有绝对的崇拜和敬意。
几乎不用穆宵问,他便将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抖得干干净净。
况且,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穆宵面无表情地听完,什么都没说,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起身要走。
吴明远连忙叫住他,扭扭捏捏地问:“请问奥里……就是昨天那个男孩子,他还好吗?”
穆宵冷冷看他:“你觉得呢?”
吴明远羞愧万分,“能不能请将军先替我向他说一句对不起?”
“虽然伤害他并非我的本意,但是我一定吓到他了。我不奢求他立刻原谅我,我只希望他明白我本人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等我出去,我会堂堂正正地追求他。”
说完这句话,吴明远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羞涩的红晕。
穆宵调转脚步,走到他面前。
“就凭你?”他问。
“你连克制自己,战胜药物带来的冲动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追求他?”
吴明远的脸由红转白,再变成青色。
他恼羞成怒,咬了下干涸的嘴唇:“就算您是将军,我有没有资格追求奥里也不是您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