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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宵皱了皱眉,熟练地抚摸少年的背脊,从上到下,循环往复。
“没事,我们不打针。”
少年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慢慢平复下来。
穆宵看向医生,“你没看他害怕那些东西吗?”
医生:“……”那不是为您着想吗!
医生唯唯诺诺:“那治疗……”
“我陪他来,把治疗日程同步给我。”
当年穆宵的人从那个非法实验室里一共救出了5名幸存者。
有两个人在离开实验室后抢救无效,不幸去世了。剩下的人则在医院完成了治疗,纷纷被家人接走。
然而这其中并不包括段栩然。
在他进入实验室不久后,他的家里发生了一场蹊跷的大火,他的父母双双葬身火海。待他终于重获自由,他已经无家可归。
穆宵不是那种拥有丰富同情心的人。
就算得知了段栩然的身世,他也并没有收留他的打算。
世上的孤儿寡母数不胜数,军部的人每一次执行救援任务,都会带回许多像段栩然这样的受害者。
有的是比他更可怜更悲惨的人。
也有的是更专业的机构来做这件事。
穆宵陪着段栩然治疗了一段时间,在医生确认他已经可以正常生活,只需要定期复诊后,把他送去了收容救助中心。
走的那天,为了给段栩然一些缓冲时间,是穆宵亲自把他送过去的。
但少年好像意识到自己被抛下了,哭得肝肠寸断。
他从救助中心跑出来,试图追他们的车,直到摔了一跤爬不起来,才被救助中心的工作人员连搀带扶带回去。
乔管家坐在穆宵身边直抹眼泪。
穆宵没回头看,硬着心肠说:“他总要独立生活的。”
乔管家嘟囔着什么“冷血就是穆家人的传统”,穆宵也没有反驳。
的确如此,穆家人要是心软,活不到今天。
然而两天后,穆宵就接到救助中心来电,说段栩然快死了。
他又惊又怒,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中心负责人战战兢兢领他进门。
分别前活蹦乱跳的少年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身上甚至还绑着绳子。
穆宵当即大发雷霆:“这是在干什么?!人交给你们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副官,把执法官叫来,把人给我拘回去严查!”
负责人吓得魂飞胆裂,哭丧着脸赌咒发誓:“将军,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
医生见穆宵气得险些要拔枪,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解释:“将军,我们可能低估了段先生对您的依赖。”
“什么意思?”穆宵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