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然躲在门后,偷偷摸摸看完了“野山鸡”被拖走的全程。
穆宵一推开门,和少年复杂的眼神对上。
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小心地问:“吓到了?”
段栩然摇头。
他连男人不眨眼地杀人都见过,不会被这种事吓到。
“我发现,你有时候还挺凶的。”
以前还是小渊时也这样,在自己面前乖巧老实,对着外人就常常龇牙咧嘴——特别是在维护自己的时候。
他当时居然没觉得哪里不对。
段栩然如今终于有了更多实感。
过去的小渊和现在的穆宵,好像确实是同一个人。
穆宵失笑。
令人闻风丧胆的冷血将军,在少年口中只能得一个“有时候挺凶”的评价。
随后他想到什么,眉头一皱:“我……对你也凶?”
段栩然为难:“唔。”
穆宵:“……”
难以置信。
穆宵正反思是不是这副长相出了问题,少年眼中露出少许狡黠,嘴角上扬。
“骗你的,一点也不凶。”
不仅不凶,还……一直很温柔。
“对了,刚刚那个野……男的,就是之前想抢我手环的人,”段栩然告状,“他是谁啊?”
之前那么横,在穆宵面前还是怂得不行。
穆宵说:“一个本地泼皮,不用理。”
段栩然似懂非懂。
说着话,穆宵的目光落到段栩然脸上,猛地一沉。
“青了。”
“啊?”
段栩然不解,直到男人的手指轻柔地抚过颧骨一侧,他才感觉到一点点胀痛。
是刚刚撞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