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捏了捏指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目光触及他的表情,脑海中不由自主盘旋着组员刚才的话。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陈素然仅是敬佩。
就像他敬佩MaryColvin一样,那位为报道而生,为田野而死,直至在战火中得到永生的美国籍女记者。
她默不作声,终于惹恼了陈素然。
他上前钳制住她的手腕,神情是温辞从未见过的狠厉。
“在你决定和他一起被俘前,有没有想过我?”
“……”
波涛汹涌间,船身轻颤,陈素然指尖夹着的烟蒂燃尽,烟灰落满木质板面。
温辞盯着脚尖发了会儿呆。
最终,她轻启唇,说了两个字:
“没有。”
*
正值午后,温辞抱着洗漱从船舱公共浴室走出来,长发湿漉漉披在背后,她身体一向很凉,就算用温水洗,不一会儿又变回原来的温度。
吹风机设在盥洗盆旁,温辞微俯身看了眼镜子,正打算伸手拿吹风机时,身后突然有人靠上来,胸膛是温热的,她微愣,出于自我保护抬起腿往他下盘攻去,但这人极其有预见性地用腿钳住她,然后双手从后环抱住她细长的腰身。
“卿卿。”
温辞更是愣住了。
良久,伸手推了他一下,“学长?”
陈素然抱得更紧了。
紧挨着浴室,狭小的盥洗间满是溢出来的水雾,温辞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
她很抗拒男性的亲近,不管是否相熟。
“学长,你先放开我好吗?”
“为什么他碰你就可以?!”陈素然突然暴躁,环住她的手臂借力转个弯,把她抵在洗手台上,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几寸距离,他清浅的呼吸近乎铺洒在她脸庞上。
温辞穿着浴袍,前领开到胸口,她单手护住拉扯间滑至肩部的衣襟,不停抵住陈素然逼近的胸膛。
“那天,他是不是还吻你了?”
他目光炙热,微垂头,紧紧凝视她。
温辞蓦然顿住,“你都看见了?”
陈素然紧抿薄唇,神情不置可否。
所以,他对匪徒掳走他们置之不理。
所以,他选择和其他组员一起旁观。
温辞裹紧浴袍,笑容略带讽意,“学长,谢谢你对我的失望,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陈素然一顿,眼中几种复杂的情愫纠缠在一块,手捏住温辞的下巴让她被迫仰起头,他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浮现出的水光。
就在他的唇齿要压下来时,温辞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动作太快太狠,他几乎被打得偏过头去。
她抗拒他的靠近,抗拒他的拥抱,他的吻。
陈素然双眼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