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只会无条件答应自己伴侣的要求。
还威胁上他了,律远洲一乐,敷衍道:“好好,伴侣,行了吧?”
人鱼不上他的当,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我的伴侣。”
“我是你的伴侣。”律远洲无奈地重复人鱼的话。
人鱼这才笑了起来,将手指伸到酒杯上。
酒杯感应到了出血源,银光一闪,白皎的血液就从指尖流到了酒杯中。
漆黑的人鱼之血在吸血鬼先生的酒杯中越积越多,直到酒杯被填满依旧没有要溢出的意思。
白皎的手指在杯口一直放着,血液也一直往酒杯中流。
律远洲也不知道酒杯中到底储存了多少人鱼的血,但是他看着白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估摸着已经有好几杯的量,还是移开了酒杯,道:“够了。”
血液停止流出的人鱼反而急了,伸着手不断往酒杯上够,似乎在害怕律远洲不要了他的血液。
“不用了,已经够了。”
律远洲对他解释到。
这几倍人鱼之血也仅仅是解他接下来的燃眉之急,律远洲不可能让这种不可控的状态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
“伴侣,血,伴侣!”
“好,伴侣,你的伴侣。”
人鱼满足地收回手,指腹上的伤口不过片刻就消失恢复成完好无损的状态了。
白皎继续靠近律远洲,把脸紧紧贴在律远洲的脸颊上。
或许是拿人手短,律远洲这次没有拒绝白皎发出的贴贴请求,任由人鱼一个劲地蹭着他。
“我得走了。”
人鱼蹭他的动作一顿,接着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贴贴。
他听不见,他要贴贴。
贴贴贴贴,老婆贴贴。
“听着,白皎,我必须得走了。”
他被白皎带到这里本就是个错误,他必须及时矫正这个错误。
他作为身份敏感的预言家这么突然就在特务所总部被掳走,特务所上下会受到怎样的抨击难以想象。
律远洲必须尽可能地在事情没有完全闹大之前赶回去。
不,甚至不能是他自己赶回去。
不然他的身份也要被怀疑。
毕竟他只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预言家,拿什么反抗一个仅凭一己之力搞倒了整个特务所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人鱼?
他要以一个纯粹的无辜受害者身份回去,而不是受到多方的怀疑猜测的可疑人物。
人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他看得懂律远洲眼里的坚持。
于是乎,白皎一言不合就开始流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起了小珍珠。
不是夸张,真的掉起了小珍珠。
白皎的眼泪在划过脸庞后并没有与海水融为一体,而是化成了一粒一粒的小珍珠往下坠落。
律远洲看着不一会儿就掉了满地的小珍珠,有一瞬间涌起了把小珍珠捡起来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