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开垦了些田亩,不纳税不缴租,时不时能打到些野味,生活还算富足滋润。
甚至还能偶尔偷偷带些粮食回趟家,接济下哥嫂父母。
然而他们这么玩儿,终于是走漏了消息。
山主家派豪奴来讨历年所欠之租税。
漫天开价之下他们付不起,闹将起来把豪奴打了出去。
随季他们因此就成了山贼。
随季打听消息,听说山主家报了官,请县衙官兵前来讨伐。
但因为山路太远太难走,官兵走到一半不愿来。
倒敲了山主家一笔。
那山的主家也是个小世家,县衙里说不上话的。
山中有年长的晓得事的赶紧将他们组织起来,日夜巡逻。
果然遇上山主家纠集豪奴来攻打,反倒被他们借地利打退了。
干脆出山劫夺了位无儿无女又识些字的破落士绅回山奉为首领,当真当起山贼来。
士绅起初是不愿的,耐不过他们殷勤,又享受为首领的风光,不时便尽心尽力起来。
给立了好多规矩。
不许再纳新人,附近能开垦的山头谷地也差不多开垦完了。
也不许随意出寨去接济父母亲友。
让去也不敢去了。
现在背着山贼的名声,倒给父母哥嫂带去祸事。
山中各户按人口出丁,用些木耙木棍,定期胡乱操训。
还要巡逻,并在要紧所在立木墙做防御安哨探。
随季在这里就一个独门子,倒比别人家辛苦许多。
要说当然是没首领的时候自在,可是各门各户有纠纷总算是有了调停断判。
虽然多数昏庸,但好过没有。
也需要开始缴些粮食给公中了,但跟山外的租税比起来,那轻到近乎无。
山寨从此还像模像样起来。
如此这般防范,山主家也拿他们没辙。
算是默许了,时不时还拿些盐巴什么的来跟他们交换山货,价格压得厉害。
许是为了压价,还是管他们叫贼。
大家心里都挺别扭的,但也知道自己就是强占了山林的贼。
直到他们派出去县府附近伪作货郎转悠的游探,给他们传回来了今上的复古尊周谣。
被这歌谣打动的不止是白波贼寇,很多如随季他们这样的小蟊贼们也被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