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焦阳故意逗孩子似的逗他,“你是瞎还是傻?他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还不是那啥呀?”
“啥啥啥呀,姓焦的你心思能不能纯洁一点?说话能不能端正一点?别gaygay的,”乔舒然欲盖弥彰,一急起来说话“突突突”打枪似的。
幸亏这是在打电话,焦阳看不见他的脸有多红,不然又得笑话他。
听见电话那头焦阳在笑,乔舒然突然反应过来,“喂!重点不是这个好吗,重点是、是我在他面前形象毁了,像个满口粗俗性格凶悍的炮仗,显得我脾气很火爆。”
说到这个,乔舒然不自觉又叹了口气——那碎了满地的节操啊,该怎么捡起来?
电话那头,焦阳踌躇半天,支吾着说了实话:“其实,那个……兄弟,我实话实说吧,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乔舒然哑口无言。
“认识你这么久,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焦阳哭笑不得地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形象好吧?牙尖嘴利,吵起架来吃不得亏,那骂人的功夫修炼得又绝又俗,谁能骂得过你乔舒然啊?”
焦阳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令乔舒然无言以对。
这算不算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乔舒然哑了,细想自己有什么可抱怨的,宁涵又没有误会他。是啊,他本就是这种人啊。
哪有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他只是无意间把自己的另一面展露出来而已,而这一面恰恰就是真实的他。
那个会吹出漫天彩虹屁的是他,但这个以言语作武器的也是他。那个笔下文字温暖如光的是他,但这个口出恶语戾语的也是他。
这两面都是他,缺了哪一面都是不完整的乔舒然。
跟焦阳聊到深更半夜,乔舒然断了电话后依旧睡不着,闭上眼睛睡不着,滚来滚去也睡不着。
漆黑的房间里,窗外透进些许惨白的月光,有个人正瘫在床上,心事累累,彻夜难眠。
乔舒然将臂肘枕在投下,侧看着手机,翻出了相册里存着的宁涵的照片。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美好得如晨曦艳阳的男人,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屏幕。
乔舒然喃喃着,“你呀……你呀……”他声音里渐渐带着些哭腔,郁闷与懊恼交杂,失落与不甘交织。
一直以来他都很想让宁涵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舌灿生花、才思横溢的彩虹博主,他很想以这样鲜艳温柔的形象在宁涵心里留下印象。但没想到,先在宁涵心里刻下的印象,竟会是自己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骂架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