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害怕的孩子。奉先生伸出手摩挲着这张照片,却说:“长大了。”
温故知将头向后搁在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把温勇的照片撕掉了?”
“12岁就撕掉了。”
“恨他?”
温故知沉默一下:“讨厌他。”
奉先生说:“他是个骗子。”
“对。他就是个骗子。”
“他永远都不会离婚,虽然他常常说多么想我妈妈,但我觉得除非那个老太婆死掉,也许他就会说离婚了。”
温故知垂下头,“像老鼠。”
奉先生捏着温故知的耳垂,听他嘀咕完了,再漫不经心地搭腔嘲笑温勇,“应该是水老鼠。”
温故知笑了几声,又沉默下来。
他的耳垂快被捏出汁水,温故知往左倾了一下脑袋,奉先生松开手指,扯掉了耳机线,温妈妈的声音随着手机上的麦克风,滴滴答答如同水泻,漫上来,再漫上来点——因此温故知说:
“所以,我有时候想……我妈妈不该这么结束。这首歌是她嗓音还没被拿走前,既然黄粱这么灵,要是……”
奉先生搭上温故知的腰。
“她好好回来了,没有遇到温勇,继续唱歌,没有因为被带走嗓子,被报纸嘲讽是假唱,歌迷不会失望,再后面一点也可以,没有孩子,立马离婚。也许有另一条时间线。
“第一年,我去那亲寺,我看了好久那个木牌,我不知道怎么写,就空白的挂了上去。”
这时温故知打量了一眼奉先生,“第二年……”
“和我。”
“对。和您。您来了,我就想和您说话,和您在一起,一段时间也行。到了写牌子,我还是不知道写什么,我想我还有别的想写的,但是愿望牌只能写最重要的一个,所以我把它涂黑了。”
奉先生问:“别的什么愿望?”
温故知说不清楚,但擦过嘴唇的气流形成的发音,也许无意中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