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又嫌弃地想,但是心急火热的,不服气就是不服气,她蛮横地明白一个道理:好东西坏东西,得要看人的态度。
人说它是好的,那就一定是好的,没有异议,那就是道理,能和太阳一样,有自己的运动真理。
阿元不无嫉妒地想,就算是黄兮兮自己看不上,可是它还是好东西。
她抓耳挠腮——反正喝酒了——反正醉了。
我醉了,就能做很多事。
阿元顿了顿,先是看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内要是温尔新抬头看她——她数了30秒,等不及了,温尔新都没有抬头,难道后面30秒就会抬头看自己吗?
伤心,真的伤心。如果她是一条鱼,那么鱼泡便破了,破成垃圾一样的破气球。阿元假装被东西绊倒,不小心扑过去。
温尔新却动作快,一手扶住了阿元,一手突然拍在桌上,遮住了东西——那是很旧的报纸。
阿元舔着嘴,犹如豆腐打碎在水果机,拍了一层鲜美辣椒酱。红辣辣的羞愧,好几个“我”在争着要从口中蹦出来辨别。
但它们都被温尔新拒绝了,甚至都不愿再说一句话,将嫉妒使坏的阿元打碎了。
她盯着阿元的碎片,轻声说:“在我家乡那边,所有人永远只喝三口酒。”
阿元滑倒在地,愣怔地反应:“为什么呢?”
“清醒啊。”
温尔新意有所指,阿元抓得住,却解释不出来,就想大概就是少喝酒吧。
“我要出门了。”
阿元跟着站起来,垂着脑袋看她带上了旧报纸,小心翼翼地在身后,她去哪自己就去哪,走到街上时,阿元上前几步,几乎是和温尔新并排的位置,她偷偷看,发现没有被排斥,心里一喜,核桃拖了壳——瘦了又轻了。
阿元轻快地颠着步子,一路跟,只要不说,就能跟到目的地里面。
但温尔新总能抓住最后一点,告诉尚在兴奋高兴的阿元你不能再跟着了。
“我不打扰你们。”阿元连忙摆手,她说自己也想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好吗?怎么样?更重要的是,她想看温尔新。
“不好。还没到时候。”
“你应该回家去了。”温尔新再次提醒她,她不情不愿地目送温尔新进去,后来又回来,想混进去,但是保安看着她。
阿元绕了一圈,剧场太大了,不得不放弃,她一路颠在公交上,颠了一地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