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温阿姨趴在桌上偷听讲话。
阿元翻过一页,念:“在此之前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婚礼。”
温阿姨竖起耳朵。
阿元念:“在我的脚下是因为暴涨的水线而漫过街道的渠水,沾湿了我的裙子,这时我会让鞋子脱下,光脚踩在水里。他胆子小,会怕水里有东西扎到他。不过我会说服他。我的花会是浇花人看护的花,他们有让花常开不败的方法,因此我能带上仍旧新鲜的花,让花环绕着我,我的手臂挽着我的丈夫。走的这条路会是回家路,迎着我们的是狐狸、玉兔台的转播、还有许多人,那时我要照顾好容易害羞的丈夫,向全城的人介绍他。”
我也想向别人介绍我的丈夫。
温阿姨也写在日记中,小时候拼命地写,写到公主和王子,写完了撑着下巴看星星。
王子温柔地抱起公主。
“我要承认一件事。”
公主也温柔安静地依偎在王子的怀中,他们的目的地是四匹白马拉着的漂亮马车。
镶着钻石。
“我确实感到一股消不下去的伤心,过于悲伤的心情下,不知道将戒指扔到了哪里。”
威武的护送队伍。沿街到处是嘱咐。
温柔,温柔,温柔的爱……温阿姨飘飘忽忽。然后呢?丢了戒指,然后呢?
阿元停了下来,哭着说:“我不能念。”
“那让我来吧。”
温尔新说。
温阿姨动了一下,问了一句温尔新。
谁也没有回答她,过了几分钟,翻过一张纸,酒吧放起一首温柔的旋律。
温阿姨心神荡漾,听不见温尔新的话了,她心里在跳舞,在激动,抚慰自己,直至灵魂越飘越高,越来越轻,摇身一变成了重要的赖以生存的空气。
温阿姨得意洋洋地扭身降落到温尔新与阿元两人的中间。
温尔新。温尔新。
她在身旁说话。
温尔新依然动着唇念日记上的话。
别念啦。别念啦。
温阿姨继续劝。
温尔新停了下来,看向了温阿姨,温阿姨拍着手,心想你终于反应过来啦。
“很遗憾的是,我梦中的婚礼没有实现,而我的丈夫居然与另一位女性发生了关系,他哭着说她当时怀孕了。我问他孩子几岁了。他支支吾吾的,告诉我大约快5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