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他肃起脸,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冷煞之气,无端端让人心悸。
&ldo;齐某查过,你从未曾见过某府中流散出去的旧人,那首曲子、那支词令……你还想抵赖?&rdo;齐行简步步逼近,一句比一句语调更高昂,更不容反驳。
许如是垂着眼,心中砰砰乱跳。
&ldo;阿……&rdo;
齐行简一顿,他甚至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阿萧、寄娘、1528?都不是她的真名。
&ldo;你既然知道有系统、任务,就该知道十面埋伏嘛,我们那儿尽人皆知,你夫人不曾告诉过你吗?那支辞令,不过是随口说的,是不是你夫人说的,说对说错,又有什么关系?&rdo;
&ldo;还有那支金钗……&rdo;
&ldo;那支金钗,是陈妈妈告诉我的。我那时候才来,什么都不知道,她告诉我那是你夫人送的,我才说了……&rdo;
齐行简死死地抿着唇。
他问什么,似乎许如是都能解释,极力地撇清。
她是阿萧吗?
似乎不是,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肯说。
她不是阿萧么?
却又似乎是。她如是阿萧,却又不肯承认……
许如是看齐行简不说话,稍稍放松了些。
齐行简只是怀疑,
她抵死不认,只要齐行简不能确定,她还在楚王府里、她还是楚王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他如今被削了兵权,从前线调回来,在朝中正是势弱的时候,她何必要怕他?
眼见着再穿过两个角门便是大门了,有个贺兰氏打发回来的丫鬟来找许如是,小丫鬟见了两人情状,不觉惊讶。
许如是趁机挣了挣腕子,低声道:&ldo;此地人来人往,齐公如此,叫我耶耶知道了可不好。&rdo;
齐行简嗓音阴鸷得能滴出水,他在许如是耳边轻声说:&ldo;娘子,你是不是以为,如今楚王当了太子,你是郡主,齐某奈何你不得了?&rdo;
许如是被说中心事,心尖一颤,下意识抬头望向齐行简,齐行简撒开她,负手同她擦肩而过,却并没有看她。
她收束住不安,轻声道:&ldo;我不明白齐公的意思。&rdo;
她只听见一声轻而又轻的冷笑。
&ldo;你不明白?!&rdo;
许如是咬了咬牙:&ldo;我不明白!这是楚王府,齐公请自重。&rdo;
&ldo;好。&rdo;
齐行简背过身去,今日赤阳明媚,
淡金色的光束照下来,竟分外刺目,他半阖上眼。
是与不是,从许如是嘴里都不能掏出半句真话。偏偏因为他亲手把她送回了府,如今竟奈何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