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雄天!”杜燕楼惊讶的呼喊出声,“你说的可是燕山、锦州一带,以收购棉花出名的富商?”沈均仇挑起一道眉毛,“你认识他?”“不能说认识,只是听一些做生意的客人谈过。他不但掌控辽西一带大部分的棉花,现在还想插手盐业和毛皮,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均仇,你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我和他有些过节。”他简单的带过。“怎么会呢?”她眼中闪现忧虑之色,“我听说他为了保障自身安全,特别自京城请了著名的武师李同赐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她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是吗?”沈均仇若有所思的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这一切肴风都曾经告诉过他,只是当时他复仇心切,根本不去理会他话中的严重性。“你别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你到底做了什么,竟让他派人追杀你?”她急切的问道。“我只不过捉了他的女儿。”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说什么?!那姑娘就是……”杜燕楼再了无法冷静,“你真是太胡来了!你知不知道李同赐是谁呀?他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武师,他曾是个武探花呢!若是聂雄天让他追杀你,你有几成逃脱的可能?”沈均仇剑眉一挑,李同赐曾是个武探花,这倒是他不知道的事。不过忆起当时他所使出的俐落刀法,他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别说当时自己已经负伤,就是现在的他也未必赢得了李同赐!“均仇,我真的很担心你。不如我帮你请人将聂姑娘送回家,你就在我朋友那里避一阵子,好吗?”杜燕楼艳丽的容颜上布满焦虑,一想到沈均仇可能因此而丧命,她心中就升起一股寒意。“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我自有打算。”他站了起来,“燕楼,你帮了我大忙,我份情我一定会记得。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那么,你准备拿聂姑娘怎么办?”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沈均仇和这个聂姑娘之间不仅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沈均仇不发一语,清楚的表达了她最不要多问。见他不作反,她突然起身踞起脚尖献上芳唇,但是他却避开了。“均仇,”她凝视着他的眼,“我是不是有了劲敌?我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吗?”他抬手抚摸她那倾城的艳容,“燕楼,没人比得上你,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他轻笑道。“那么留下来,我让膳房立刻准备酒菜。”杜燕楼放开搂抱住的双臂,急急走向门外呼唤下人。“燕楼,”沈均仇唤住她,“我要走了。”她转身面对他,“可是你才刚来……”“我知道。”这是个错误!在踏进来仙阁的刹那他就知道了。不管他曾经怀着什么目的来找杜燕楼,现在都已不重要了,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个影子。明白自己的期待破灭后,她挣扎着控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拾起最后一点笑容,“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不知道。我不想再麻烦你,我怕会带给你麻烦。”他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再见,燕楼。”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步出门外。杜燕楼靠在门边倾听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木然的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她心念一转,她决定要见见那位聂姑娘,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沈均仇的眼不再看向她,甚至拒绝她这位名满东北的花魁!☆☆☆立冬“肴风,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沈均仇望着窗外。才十月,凤平县就开始飘雪了。肴风啜口温热的红枣茶,“你打算上哪儿去?”“京城。”“什么?”肴风倏地站起身,“你要入关?”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是呀!趁着尚未完全人冬时赶紧上路。况且城内已经有人开始打听我们的行踪,我想在这几天内就出发。”“我明白。可是你怎么会想到京城去?”肴风自小就在关外生长,他只放得东北的好山好水,有求于关内的那片土地,他的印象就只有别人口述的繁华富泽。沈均仇笑了起来,“你不是老跟我提起北京城内遍地黄金,要我及早收山,到那里去见识见识的吗?”“可是我们到那里去做什么?你不准备报仇了吗?”肴风呐呐的问道。一提到报仇两个字,沈均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经过上回的失败后,我很清楚,以我目前的处境是不可能扳倒聂雄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