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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就像陀螺,不停地在人群中转,她这样做,肯定能得到好处,来支书一高兴,就会给她赏金,多少不等,或者减免她家的债务,都是有的。
单处长显然对这家很熟悉,可能以前常来这里玩,他比尹懋他们更加熟悉村民,这一点让德志感到惭愧,不过,他这次来这里不是故地重游,回忆往事的,他是因为别的事,路过这里,顺便把来支书和慈善机构的关系给捋顺的。
来支书很配合单处长,要求做什么,就马上去做,当然,现在尹懋有人在当面支持,当然比较强硬,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总是说算了算了,都过去了,不用再提了,以后做好就行了。事实上村干也在这三个月内有所动作,比如说调查问卷问完了,不是德志他们问的,但问卷是一样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得到问卷的,反正已经做完,有名有姓,有组别还有家庭成员数量,要啥有啥。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原来来支书暗中在搞这些事,还是听说单处长要来,在头一天晚上,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并且提前和村里的人,男女都有,告诉他们今天要参加一个小组,要开会,他们已经沟通好了,今天一起来见单处长和机构的工作人员,他这样安排,是他惯用的手法,屡试不爽,这一次也震撼了尹懋、余哥和德志的视觉。
单处长说:“你们过去几个月的恩怨我不管。也管不了,我要看到今后你们和睦相处,共同把项目实施好、管理好,并且要把这个项目做成经得起考验的百年不遇的好项目,你们有没有信心?”
来支书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有!”
“有信心就好。我告诉你们,他们三个工作人员在这里可以当百分之五十五的家,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家,在江城刘小姐那里,你们明白吗?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们。不要等到小问题变成了大问题。你们没有办法解决了才找我们。明白吗?”单处长说。
“这个是沟通的问题,我们没有想到为难先生们,只是有些沟通不得力,比如说像余先生。他说话我们就听不懂。我说话。他们听不懂。”来支书说。
“这个慢慢适应吧,不要忘记了,他们离开舒适的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为了什么,凭什么,都还不是来做好事,来帮助你们村里发展吗?”单处长说。
“我想说的是,在原则问题上,我是不能让步的,如果让步,我宁愿不要这个项目。”来支书说。
“什么问题?”单处长问,他很好奇,没想到来支书搞了这样的名堂出来。
“他们有个传统的作法,就是说引水管要细,供水管要粗,我不同意。”来支书说。
“为什么不同意?”单处长问。
“我们家的到户的管道也细,这里还例外呢,特别照顾,提供的供水管最小的也比我家的供水管粗。”德志插嘴道,不知道他的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竟然说起话来。
“你家的水管跟这个不同,你家的水管在城市里,有很大的压力,水管细一点没关系,有高压供水。”单处长说。
德志碰了一鼻子的灰,只有沉默。就像他以前的律师事务所的老师说他一样,不喝酒还好,喝了酒话就多;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得罪人。
德志想一想他的老师说的话,也就明白过来,说的真对。
来支书见单处长支持他,越发得意,就趁胜追击,说:“说实话,我很愿意走在白鹳村头里,可是,没有办法走,刚才说了,是语言沟通上出了问题,第二,我不甘落后,想迎头赶上,需要支持。引水管不能细,细了不行,到了雨季,需要迅速把水引到蓄水池,如果水管细了,那水的压力不够,水量太小,还没装多少水,那水就已经没了,我们这里下雨,单处长在这里驻队多年,也十分清楚,不用多解释。”
单处长点点头,说:“你对村里的情况了解的比我多,我不是本地人,气候这东西,一窍不通,雨量啥的,更不清楚,如果资金允许,引水到大蓄水池的水管就选择大一点的吧,不要因为水管太细,引水不畅,被树叶、杂草一堵,就麻烦了,水管粗了,就是过滤池里流进水管不少杂草,也应该没问题,不会影响引水到大蓄水池的。”
来支书渐渐占了上风,余哥和尹懋没有占到便宜,德志抢白了一句,还碰了壁。
然后来支书宣布:“七人饮水项目管理小组宣布成立。”
大家都拍巴掌表示欢迎,德志一看这阵势,那五个人中间有两个女人,符合形式上的男女要求的比例,如果将这个名单报给办公室和合作伙伴,想必他们会很满意,这个项目在重视男女平等,人人参与,让项目有归属感。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德志记不全面。在形式上满足,不等于在实质上满足要求,这次单处长来的目的,就是促成形式上的满足。完成这个形式要求,他就可以安心去他想去的地方了。
他们基本上取得了一致,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怎样做,横竖这项目款要把好关,不能轻易给他们,否则就容易造成像虎坡村那样的局面。
德志将他们的名单记录下来,他很清楚,柏松村的项目的报告由德志写,白鹳村的报告由余哥写,尹懋只是做补充,一般来说,补充是没有什么内容好补充的。
开会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房东老板娘忙了半天,敢情是在还情债。这是德志从七人项目管理小组成员之一的肖道喜那里知道的。
肖道喜喜欢窥探别人的**,并且当成资本,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挖掘别人的**,因此,村里人又恨他,又怕他,来支书很清楚这个人,如果利用好了,就能让自己平步青云,非常顺利;如果利用不好,就是一个毒刺,扎在支书的肉里,慢慢地疼痛而死。来支书怕死,就不敢不用他,因此,七人小组里就有了他的大名——肖道喜。
来支书的父亲被房东给撞了,当时他骑着摩托车,支书的老父过马路,房东本来就快到家了,结果遇到那辆摩托车,本来摩托车可以过去,没想到忽左忽右,忽右忽左的,他父亲也让来让去的,结果就误会直挺挺地撞了上去,将老人撞飞,房东的后视镜都打碎了。
人一老,骨头就脆,碰一下,就骨折了,来支书送他父亲到医院,也没有报警,来支书很清楚撞人的人,一身酒气,在农村骑摩托车不用驾驶证,也不用行驶证,两证都没有,就是无证驾驶,加上是喝酒以后驾驶机动车,就是酒驾,肯定要受到行政处罚的。
来支书清楚,要房东赔钱,房东一家都喜欢来牌,喜欢赌钱的家庭,可想而知,家底薄弱,一下子拿钱出来抢救,肯定不行,不如不张口,看他们自觉不自觉。这样的人需要提醒,提醒之后又如何?那场车祸,让人们都看清楚了房东一家的为人,因此,在人们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就格外谨慎,尽量多问几个为什么,避免贪小便宜吃大亏。
来支书完全赦免了他们的情债,他父亲因车祸受伤,来支书没有找房东索赔,全部由来支书负担,房东也真够狠的,自从来支书的父亲被他撞飞以来,他一直没去过医院看他的伤情,更不用提出慰问了,啥都没有,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