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婚姻局,白炽灯下一个个疲倦的阴影照在白墙上,熬人又孤独。
老崔点了一支烟勉强提神,另一只手在卷宗上不耐烦地翻来翻去。
他是个beta,不理解alpha骨子里狂暴的冲动。
但他知道身为omega的妻子有多艰难,公共区域一个没素质的alpha足以另同时空数十位omega不适到走不了路。
这些滥用信息素的可恶家伙!
自己前去抓人时,那个alpha还强迫omega和他睡觉!
老崔看着卷宗上鲜红的记录愤怒地掐灭了烟,几乎暴跳如雷。
“易感期和同学动手?还打得这么严重!大面积挫伤,头部流血,手腕脱臼……真刑啊你!你得感谢你的同学没有报警,不然这足够你喝一壶的了。”
江溯被拷在椅子上,还没缓过神。
刚刚他只转头对时昼说了一句“啥电话?咱不是要睡觉吗?”就被至少三个人摁在地上。
自己刚要张口询问,就听见见时昼捂住脸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我不想听他说话了,对不起。”
紧接着自己的嘴被捂住了,头上还被套了个袋子。
他分明在笑吧!他在狂笑!江溯一脸欲哭无泪。
“先生,请您仔细看看,是我被他打的。”江溯无奈地说。
还好他之前为了解时昼看过所有关于他的公开材料,不然真的八张嘴都说不清。
老崔惊讶地“啊”了一声,口中的烟都掉了。
他再次翻看卷宗,只见病历单最底下一行小字:患者江溯。
这还是abo世界吗,一个没分化的人类能把易感期的alpha打到轻伤,真的有点大开眼界。
老崔看着江溯的眼神渐渐奇怪起来:“所以你怀恨在心,才和时昼结婚,便于强迫他跟你睡觉的?”
江溯一头雾水,联想到时昼之前的种种暗示,一脸为难地说:“明明是他一直在强迫我。”
老崔的眼神更奇怪了,看着江溯不断摇头,眉头深皱。
现在的年轻人啊……
另一边,时昼坐在空旷的休息室内,身上裹着毯子,手中捧着热饮。
一位长相温和的年长beta女性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时昼的背。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beta刚刚给了时昼十支昂贵的抑制剂作为安慰,
骗吃骗喝还骗东西,时昼有点愧疚,低头喝了口热奶粉。
不小心喝多了,被烫得一激灵,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beta的心简直碎掉了,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怕得颤抖却还强忍着泪。
个别残暴的alpha真的太过分了,看到这么可爱的omega不保护,反倒狠狠欺凌,简直没天理了。
时昼舔了舔上颚,有点疼。
也不知道江溯怎么样了。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关他一晚上。
毕竟某人还有个案底在,就算是自己把江溯打得头破血流,婚姻局的人也不会放走一个有暴力倾向的alpha半夜回家。
有时候时昼也觉得自己应该分化成暴戾的alpha。
那天,江溯在走廊上溜达,迎面碰上时昼,懒洋洋地抬起手跟他打招呼。
时昼颔首,两人擦肩而过,江溯突然拽下时昼卫衣的帽子,探头在他后颈深深一嗅。
“好香,刚洗完头发吗?真奇怪,我最近感觉自己的嗅觉变得好好喔,能闻到以前闻不到的东西。”
“没上课吗?你要分化了。”时昼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