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什么……”他清了清嗓子,向来伶牙俐齿的负雪君竟然有些结巴:“这位姑娘……你我素未谋面,就这样草率结亲有些不大合适……”
他犹犹豫豫的踱过去,打着商量:“婚姻大事嘛,讲究个你情我愿……同你结亲的夫君不是我,我吧……”顾之洲摸了摸耳朵:“不然这样,你告诉我怎么从这儿出去,我帮你把夫君找回来?”
顾之洲没碰上过这种事儿,琢磨的脑袋都疼了:“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们商量商量?”
没得到回应,顾之洲又说:“其实吧……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虽然我没见过你的模样,但我家里那个……”他顿了顿,忽然正经起来:“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旁人都比不得。”
顾之洲说的艰难,又很诚心,感觉这辈子没这么苦口婆心过,生怕人姑娘认死理儿,穿了红嫁衣就是他家人,回头再死乞白赖缠上他。奈何他劝了半天,自以为掏心掏肺,床上的人丁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看见盖头被鼻息拂动,顾之洲都要怀疑坐这儿的是个假人了!
“哎,你听见没啊。”
顾之洲皱起眉,扪心自问对哪个女人都没这么有耐心过。
他有点上火,急出来的。走近一点,隔着盖头从底下偷瞄……
不对吧,这个下巴的形状有点熟悉。
他心头一跳,似乎在这“姑娘”身上嗅到了傅子邱的味道。
顾之洲恍惚的意识到什么,闭嘴了,伸手把盖头扯下来。
红布窸窣落下,顾之洲撞进一双喷火的眼睛。
“……”
他呆了,傻了,腿脚失了力道,咕噜跌在床边,手里的红盖头像是淬了火,灼的他面颊滚烫,后背出汗。
哪里有什么新娘子,坐在这儿的就是他喊不来的傅子邱!
喜床上撒满了花生莲子,硌的顾之洲屁股疼,他匆匆站起,视线中的傅子邱一身红色嫁衣,衬的他肤白胜雪。
凤目斜瞪着,看起来有些凶巴巴,被头顶的凤冠一中和,又多了几分娇俏。
顾之洲嗓子眼发干,忙丢了手里的盖头,生了锈的脑子终于开化,他又挪回床边:“你被点穴了?”
老天爷,总算发现了。
傅子邱疯狂的眨了两下眼。
顾之洲手都跟着一哆嗦,磨磨蹭蹭的点在傅子邱肩头。
穴道刚一松开,傅子邱就吼了一声:“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