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后,谷雨时又发了一条:谢谢你。
她等了会儿,陆明深没回,许彤洗完出来关门的声响,将她思绪拽回现实。
半晌后,陆明深发了条语音过来,谷雨时有些心慌地看了看许彤,不想叫她发觉,她的心思有些在别处。
许彤没心没肺,察觉了倒也不在意,她在鞋柜中鼓捣一番,寻了双合脚的拖鞋来。
谷雨时心急地点上那条语音,将它转换成文字。
他说,为什么总要这么一本正经地客气,显得生分?
谷雨时嘴角勾了勾,她完全能够想象陆明深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一定是佯作无奈,抹了把下巴颏,然后再慢慢悠悠地说出。
心底不由得泛起蜜意,要是此刻陆明深在她跟前的话,她一定会两手揪住他的脸颊,告诉他,“我知道了”。
她只回了个表情过去,表示赞同,但她觉得效果大打折扣,远不及在他跟前亲身示范来得好,也,表达不出此刻她对他的念想。
……
床很大,但许彤偏偏要跟她挤在一起。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谷雨时心底暗忖片刻,对,是依赖!
依赖说明了此刻的脆弱。
帘子只拉了一半,外面有星光,屋子不至于一片漆黑。
听着许彤的呼吸声,不太平稳,略微烦躁,谷雨时知道,她根本睡不着。
“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体重三位数的一米八的男人揍得满脸是血的?”
许彤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开始了那泛着酸的回忆——
她之所以赴约,就是为了明明确确地告诉凌柯,叫他别做梦!
快要两年未见的男人,比学生时代明显多了成熟,清隽的气质不复存在,瘦削的脸庞,眼窝有些凹陷,他低着脑袋,手中握着杯酒,却迟迟没有入口,似在思考,该以怎么样的开场白,才不至于唐突,这个他背叛了,曾经爱过的女人。
看来他也没有过得多好嘛,许彤心里嘀咕,至少,他的气色是这样告诉她的,满脸都写着“忧愁”二字。
她没耐性,直言问:“姓凌的,找我何事!”
搁置腿上的挎包,被她从身上扯下,重重地摔在桌上。
凌柯愣住了,没想到如今的许彤,脾气比谈恋爱那会儿暴躁了不少,说到底,他也自知,他这个罪魁祸首有加成作用。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他的意图,“我们……能不能和好?”
“不能!”许彤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盯了他片刻,许彤补充说,语气稍微软了点儿,但也只是一点儿,“我有男朋友了。”
凌柯听完没说话,端起酒,直往嘴里灌。
一瓶不够,他又叫来服务生,一口气点了五瓶酒,专挑烈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