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安远派自己两个弟弟和亲信去控制城门,让武士彟回去军营和李思行说一声,免得误会。
到了晚上,他派王珪率兵去府衙抓陈叔达,他自己留下县衙居中指挥,以防意外。
王珪领命,率部直奔府衙。
。。。。。。
府衙内,绛郡通守陈叔达还没有睡觉。
得知李川正率大军南下攻打绛郡,陈叔达正不安地在大厅来回踱步。
“阿郎,投了吧?”
夫人抱着孩子,紧张地望着陈叔达。
见陈叔达不说话,她又继续劝了起来。
“听闻李川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单枪匹马就杀得突厥大军无奈撤军。一拳打崩霍邑城门,轻易夺城,一枪杀死宋老生,威震河东。如此猛人,谁人能挡?我们守不住绛郡!”
陈叔达当然听过这些传闻,都是夸大之词而已。
当然,他也知道李川真的很厉害。
“好啦,别说了!”
陈叔达挥了挥衣袖,示意夫人不要再说了。
此时他心烦意乱,不想听这些话。
他深受朝廷厚恩,怎能投降?
更重要的是,他可是陈宣帝的儿子,当年跟随哥哥陈后主已经投降过一次。
如今再投降,和三姓家奴有什么区别?
岂不是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
可是。。。。。。。平生所学,真的要终于此?
陈叔达心中有些不甘,他离开大厅来到院子透了透气。
令他惊喜的是,月光下,院子中那盘他养了很久的菊花竟然绽放了。
紫色花蒂,金色花瓣,璀璨夺目。
陈叔达不禁兴奋地念起诗来了。
“霜间开紫蒂,露下发金英。”
念到此,他又想起眼前的困境,不由望着菊花长叹一声。
眼前的秋菊都有绽放之日,他的绽放之日呢?
很快,他又坚定信念,目光坚毅地望着夜空。
“但令逢采摘,宁辞独晚荣。”
他不会被武力屈服,他会等着明君到来。
夫人已经听懂了,连忙说道:“阿郎,李川会不会就是采摘人?也许他会欣赏阿郎的才华,对阿郎委以重任呢。”
陈叔达不由眉头一蹙。
难道采摘人是李川?跟着李川真的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