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离开出潼关,后脚西北六边边防就会崩溃。
兼判枢密院事的郑居中不熟军事,也不想担责任,干脆来个一默抵万言。
我什么建议都不提,什么都不赞同,也什么都不反对,万一出事了,就怪不到我头上了吧。
其他相公执政也是如此。
揽权敛财,他们各个奋勇向前。这种需要承担责任的事,他们是万法不沾,水火不侵。
问题抛给赵佶,他本就是优柔寡断的人,于是一天一个主意。
今天刚下定决心,要把童贯调回来;晚上某位美人得了童贯的好处,帮着吹了吹枕边风,第二天就改了口风。
童卿在西北劳苦功高,做得还是不错,贸然拿下,会伤了功臣们的心。
几位御史上疏,说童贯拥兵自重,意图不轨。赵佶想起朱勔案李,童贯若隐若现的身影,马上不淡定了,决定晚上写御笔,坚决把童贯调回来。
下午,有内侍近臣说,童太尉在朱勔案是冤枉的,没有任何证据直接证明他参与其中。一处西北,一处东南,相隔数千里,怎么勾结在一起。
官家要是如此疑神疑鬼,我们以后在外面都不敢用心办事。
赵佶一听,这说的对啊。再说,童贯领兵造反?他一个绝了根的人,想造反也没人敢跟啊。
于是又变主意了。变来变去,一直变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主意。
“二郎,此事你怎么看?”赵佶抬头问道。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
你这朝夕暮改的性子,说到底,就是畏惧困难,不敢直面责任。
最后害苦了你自己和你一家,也还害惨了整个大宋。
“臣对西北军事不熟悉,不敢妄加议论。只是臣觉得,童贯一人,不足患。”
赵佶一听,对啊,自己派童贯去西北,除了领军之外,最重要的是监督西军诸将,窥探他们有没有异心。
这一点他做得还不错,也意味着跟西军诸将之间是有矛盾,只要他与诸将众军头合不到一块去,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就可以徐徐图之!
好,就这么决定了,先放下,等时机到来后再妥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