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御风瞥了二嫂一眼,对兄长回以暧。昧的眼神,口吻带着求饶,“哥是过来人,多多包涵弟弟……”
贝凌云嘴角噙笑点点头,提箸举杯,正式开席。
众人有滋有味地品尝菜肴,唯有一人,几乎炸肺。她一只手拿筷子,另外一只手则拼命地擦拭唇。瓣,使得原本就很红润的双。唇更加娇。艳。欲。滴。
“谨王妃,您这是……”细心的管家察觉到有异,轻声上前问道。
女子恶狠狠地瞥了贝御风一眼,随后看着管家,“上午被‘撕夜’扑倒亲了一口,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恶心,所以擦一擦。”
听了她的话,桌前坐着的人都把筷子悬在了半空中,连服侍着的下人们都忍不住侧目,苏雪嫣更是夸张地干呕了几声。
“够了!”
贝凌云低声喝止,没想到却是对做作的恭王妃说的。
他话音一落,苏雪嫣就止住了呕声,端起茶盏吞咽茶汁,似要将呕意强压回去。
“‘撕夜’一直养在我居所的厢房内,你说你被它亲了,难道你擅自去了我的居所?”看都不看女子,贝凌云冷冷地将筷子“拍”在了餐桌上。
鱼薇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得罪了小人,遂,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光洁的额头。
“唔……经王爷一说,我才觉得那条狗不像是‘撕夜’了呢!它好像没有‘撕夜’体格强壮……难道——是、是野。狗?”说完,做出逼真的后怕表情。
这时,管家跟着点头,“回禀王爷,日前就有仆役在院子里看见过一只野。狗,去逮的时候被它跑掉了。谨王妃遇见野。狗却没有被咬伤,实在是有够幸运的……”
管家说话的当口,鱼薇音偷眼瞄着贝御风,只见他夹起一块牛肉,张大嘴巴,恶狠狠丢进去,随后乜斜着她这边,用力咀嚼。
有了管家的“证词”,恭王爷只是下令一定要找出野。狗杀掉,并未细究,这件事就这么搪塞了过去。
冬天白昼极短,用完餐,天色已经黑透了。鱼薇音刚走出大厅,管家就差了下人提着灯笼跟上,平心而论,这个小老头确实很细心。
走到半路,女子忽然觉得身后跟着的细碎脚步声没了,反应过来转头去看的时候,但见丫鬟已经躺在了半丈之遥的雪地上,灯笼落地之后燃烧起来。
她是有夜视能力的,因此有灯笼没灯笼对她来说都是一样,所以刚刚前行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烛光忽然减弱。
“喂,你这是怎么了?”她往回走着,预备去扶起倒地的丫鬟。
可还没走到近前,一个身影便闪了过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前方。
女子停下脚步,定睛看去,是贝御风。
依旧白衣翩然。
“这是你的杰作?”她指着丫鬟质问道。
男子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好像生气了?”
这一问,令女子更加火大,方才在大厅压着的邪。火便一股脑地冲了出来。
“生气?我凭什么生气?你乐意去找那些夜。夜换新。郎的莺莺燕燕,乐意用银钱去换取男。欢。女。爱,乐意让那些污浊的身子玷。污你的王爷名声,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分毫的关系!”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生气,却把发火的缘由一一列了出来。
黑暗中,男子以食指划了划鼻翼,满脸好整以暇的神色,语气悠哉游哉,“这口吻……不是生气?”
“我天生就是大嗓门!”娇俏的身子忽然充满了蛮力,一把搡开男子,转身往“闲庭小筑”走去,“丫鬟交给你了,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待到小小的素色身影在拐弯处消失不见,贝御风这才闪身到更为隐蔽的地方,从雪下摸出两颗石子,准确无误地丢在了丫鬟身体的两个穴位上。稍顷,昏睡中的丫鬟醒了过来,爬起身看不到谨王妃,还以为自己惹了祸,在原地逡巡了好一刻,又不敢再追去“闲庭小筑”,只有战战兢兢地回前院去。
丫鬟走后,贝御风从暗处走出,奔“闲庭小筑”而去。来至院门外,翻身入院,走至房前,听到女子在屋内碎碎念叨着什么,这才安心地离开。
然,却并未回“怡然居”,而是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