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杜绝学生夜不归宿的现象。“
“分明是你公报私仇。“
“你还记着呢?“
司徒苗把文件放下,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文件上一边写字,一边说道:“让我这么出丑,能忘是傻子。”
她笔停,把文件举到卢颜面前,“喏,我做了记号,明天要校广播通报你。”
“通报我总得有个理由吧。”卢颜拿过文件,看到通知那栏留下一行娟秀的小字,他念出声,“校学生会副会长卢颜因肆意欺压同学,特予以严重警……这……说得实情不符,应该再补充一点。”他说着,干净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再添几字,“行吧,回头我会让人交给校广播处。“
“那必须,”司徒苗得意地把头一仰。
卢颜露出一抹深笑,脱下白色的羊绒大衣搭在靠椅的背上,认真阅读起文件,“放桌上左边的一摞资料就交给你分类了。”
司徒苗不疑有他,将椅子搬到办公桌边后开始帮忙,偶尔抬起视线,能看见卢颜认真时眉头微蹙的模样,和平时嬉皮笑脸或者风度翩翩的绅士样子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她看得入神,等卢颜有所察觉地抬起头,她又会慌忙地装作看文件。
只是耳根的绯红出卖了她。
卢颜哪会不知,却也不点破,当然心情是说不出的愉悦。
隔天午休时间,司徒苗和室友正在吃饭,校园广播点歌时间播完,广播里一道甜美的女声用公式化的语气通报今日内容,“现在是通报时间,校学生会副会长卢颜,因其肆意欺压司徒苗同学,特予以警告,望卢颜同学能知错就改,以后不要再肆意欺压司徒苗。“
司徒苗:“……“
身边的陈衫儿脸部肌肉一颤,手抖地将筷子落地,而嘴快的袁圆是直接哀嚎,“苗苗你们至于秀恩爱秀到广播台吗,快告诉我‘肆意欺压‘是什么鬼?!快还我干净严肃的校园广播!“
肆意欺压……想起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夜晚,司徒苗脸皮火辣辣地烫,埋头辩解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写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袁圆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你叫我以后如何直视‘肆意欺压’!“
“这个词对腐女来讲不是更刺激吗?”陈衫儿往离袁圆和司徒苗远的地方挪了挪,表示要划清与这两人的界限,同被嫌弃的司徒苗欲言又止,干脆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接通后大吼,“卢颜!昨天我分明不是那么写的!”
“我只是做了一个补充,并没有改变其中心意思。”手机的电流里都仿佛充斥着那个家伙的笑意,司徒苗按住胸口,深呼吸,“行,那今天晚上的约会你一个人去玩吧!”
不给卢颜再说话的机会,司徒苗将手机瞬间挂断。
“司徒苗学姐!“突然出现的大分贝的女声让其他用餐的同学纷纷侧目,特别是作为广播主要内容之一的“司徒苗”三字。
脸皮薄的司徒苗恨不得此刻钻地洞,而袁圆和陈衫儿早端着盘子齐刷刷地走远,装作和她不熟。
“你们……”司徒苗张嘴,接着哑然了。
造成这事的罪魁祸首蔡雅,热络地凑到司徒苗身旁,“学姐,你和卢颜学长又发生什么了?”
“你找我就为这事?”司徒苗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
“本来不是为这事,可是提到卢颜学长我就好奇嘛,”蔡雅把手中另一杯奶茶递给司徒苗,“学姐你拿着。”
“我不用了,谢谢。”
“苗苗学姐,我咋感觉你最近对我格外冷淡,微信消息不怎么回复,现在说话也……”
司徒苗心里咯噔了一次,自从她和卢颜确认交往后,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蔡雅,总缺少一份说实话的勇气和机会,干脆地能避则避,“你别多想,我最近有点忙,不是说有事说吗?”
“哦,”不知是相信还是没相信,蔡雅说话兴致缺缺地说,“就是想问问上次文学社举办的交接大会,你怎么没参加?”
“交接大会,交接什么?什么时候?”
“你准备好报刊的前两天,左华学长辞去了社长一职。”
司徒苗想起来了,那天社长约她出来整理报刊,确实问过她第二天有没有时间,她当时因为惦记着和卢颜的约会,倒是给拒绝了,怎料到会是社长职位交接的大事。
“这么重要的事他一个字也没和我说,”司徒苗略有失落,“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蔡雅试探性地问,“学姐,你和左华学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电话暂时还没接通,司徒苗随意地说,“上下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