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僵在他怀里,将票根更拉近了一分,仔细看了看后,却惊讶得微微张开嘴。
“怎么了?”郭雁晖见她这样的神色,不由发问。
朱萸在他面前举起票,让他看清票根边缘留下的留下的一个黑色指纹。
她将她右手的拇指放在票根上,笑着对比给他看:“有缘人,你的票,是我留的。”
冥冥中,前缘早定。
第34章琴音乱(6)【2020,安克雷奇】……
本是想带朱萸回来好好养病的,可自从那个夜晚两人擦枪走火,捅破了那层最后的窗户纸后,他倒把自己养到她床上来。
初尝禁果,两人都像食髓知味的青涩少男少女,一发不可收拾。辛亏费恩太太是莫奈的忠实爱好者,一口气买了十几套《睡莲》床单,每一幅都不重样的,让他们能有好多床单能替换。
于是,朱萸的床变成了巴黎的橘园美术馆,将一幅幅《睡莲》轮番展览,有时候一天甚至可以展出四五幅。
后来连朱萸都觉得有些荒唐且不可思议了,有几次明明说好去楼下餐厅吃饭,吃着吃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吃到她床上来了。
最后才大彻大悟,是她吃饭,他吃她。
这一天,两人照例又心照不宣地在床上“吃完饭”,她将下颌垫在郭雁晖的肘窝里,指尖滑过他的圆形咖啡斑:“这是胎记么?”
“嗯,”郭雁晖低下头来瞥了一眼,“我妈说我生出来的时候就有,她还说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多痣多记的,我弟弟可是身上一粒都没有。”
“一,二,三,四,五,六。”她指尖浅浅滑过他胸口每一处浅色咖啡斑,“六个。”
“背后也还有,”郭雁晖的背还没好全,那些肿胀的包暂时让朱萸看不清那些咖啡斑,“也有好几个咖啡斑。我妈以前嫌不好看,想带我去激光做掉,我说颜色这么浅,又小,也不像那些黑痣那么难看,嫌麻烦,就没去。”
他突然警觉起来:“你不嫌难看吧?你要是嫌难看……”
还没说完,她就在他的咖啡斑上吻了一吻。
六个咖啡斑,她一一吻过。
郭雁晖被她吻得又动情了,忍不住说:“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个研究轮回转世的加拿大同学对我说,这辈子娘胎里带来的胎记,都是上辈子受伤留下的伤痕。”
又不怀好意地对她笑说:“早知道今天还有这种福利,那我上辈子不妨再多受几回伤。”
“瞎说八道!”她轻轻拍打了他的嘴一下,“以后不准乱说这种晦气话。”
他原本是开玩笑戏说的,没想到她这样认真:“你信轮回和前世么?我其实不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