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打手们已经砍了赌徒的手指,朱鱼不禁一震。
郭阡却只是扬了扬眉,转身从朱鱼的衣兜里取出一大把法币,扔给了为首的打手:“这些钱,可够抵他的债?”
“哟,郭三少您这是作什么?他贱命一条,哪值得……”
“够还是不够?”
“够了够了,您还给多了点,您……”
“多出来的钱,给他先请个大夫瞧瞧。余下的,都是你们的。”
“多谢郭三少,多谢郭三少。您得空常来,得空常来!”
郭阡不再多言,带着朱鱼走过角落,才松开了罩在她眼前的手,指指她衣兜里剩下的钱:“今日你我各摸一张牌,赢的钱,理应一半归我,一半归你,也算填了你的赏钱。以后莫要再来堵我,尤其是追来这种地方堵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才不是来问你要赏的!”
情急之下,朱鱼踮着脚,凑近他耳旁,压低了声,把她日里听到的话,一股脑全都告诉了他。
郭阡听完这些话,目光忽变得犀利而不可直视:“你当真听清楚了?他们说的,确实是郭家的饮料厂?”
“应当不会有错漏,他们说了好几遍你的名字,还说……”
朱鱼想起那句“扫把星”,欲言又止。
“还说了什么?”
“还说……还说……诶,我忽然一下给忘了。”
她垂眸,回避他过于炽热的眼神,言不由衷。
郭阡长吸了一口气,扣住她的手腕:“同我走。”
“哎,我就过来报个信,你要拉我去哪儿啊?”
郭阡才不理会她说什么,拉着她径直小跑下楼梯,直冲到赌坊门口,高声喊蹲在墙根的阿旭:“阿旭,给我叫辆黄包车来。”
目光呆滞的阿旭一听郭阡的声音,来了精神,立马站起身来,去替郭阡拦黄包车去了。
两人等车的时候,朱鱼忽见一位大夫背着医药箱,匆匆走进了赌坊,看门的也没拦他,毕恭毕敬请他进去了。
“他们还真叫大夫来了。”朱鱼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问他,“你最后……为何还是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