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起身相迎,直呼其名:“怎么这么晚才来?”
裴纶十分熟络地到桌边入坐,端起倒好的酒水先饮了一口,才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这两天可忙坏我了。”
“对了,这位是?”裴纶看向江玄,有些好奇,以往聚会殷澄是从来不带其他人的。
殷澄拍了拍江玄的肩膀,笑道:“我表弟江玄,接了我舅舅的职,刚入职半年,今天才升的小旗。”
裴纶有些惊讶:“刚入职半年就小旗了?兄弟前途无量啊!”
江玄拱手道:“百户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裴纶也拍了拍江玄的肩膀,笑道:“既然是殷澄的表弟,那就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套,我们不玩那些虚的。”
江玄闻言也笑了笑,点头道:“裴兄说的是。”
“这才对嘛。”
裴纶笑着举杯:“来走一个!”
江玄举杯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气氛顿时活络了许多。
殷澄问道:“对了裴纶,你刚说这两天忙?忙什么?”
裴纶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东厂郭真公公那件案子,从你们北司转到我们南司,就是我负责的,兄弟我的前程啊,现在可全在这案子上了。”
“这么巧?”
殷澄有些惊讶,随后摇头道:“这案子可不好查,现场根本没留下凶手的痕迹。”
裴纶嘿了一声:“你别说,我还真查到点东西。”
“嗯?”殷澄二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裴纶环顾一圈,见无人注意,这才凑近两人,低声道:“郭真的案子,可能与你们那位上官沈炼有关。”
“沈大……沈炼?”
殷澄不解:“他不是和北斋的和案牍库失火的案子有关吗?怎么又扯到郭真身上了?”
“就是因为这两件案子,我才更加确定与他有关!”
裴纶目光闪烁:“自从接手郭真的案子以后,我就去查了郭真的底,但一直没什么头绪,直到昨夜沈炼劫狱,你们北司的总旗凌云铠被杀,这件案子也转到南司,我就又去查了沈炼的底,你猜我查到什么?”
“查到什么?”殷澄适时捧哏。
裴纶目光兴奋:“八年前的萨尔浒之战,沈炼和郭真都在西路军中,西路军虽然全军覆没,但沈炼和郭真都活了下来……”
“你是说……”殷澄瞪大眼睛。
“不错!”裴纶坚定道:“我肯定,这两人在八年前就已经相识!”
“还有北斋……我查过这个女人,永安寺的静海和尚说,沈炼也收过不少北斋的字画,所以沈炼和北斋也是早就相识的,那么他劫狱救人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郭真,我查到他去金陵楼,是为了赴约,有人设局要杀他!”
殷澄脸色微变:“沈炼?!”
“不!是北斋!”
裴纶深吸口气,道:“我在他家里找到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明时坊金陵楼,专候公公’,落款之人,就是北斋!”
“如此一来,这三件案子就串起来了!”